她和秦棋送做堆,好清除出他們家蘇畫的視線。
說來也巧,易沉楷在心裡算計秦棋,下樓居然就真的碰到了他。
四個人相顧尷尬,但是秦棋還是保持了他的風度,微笑著對易沉楷點了點頭,而林暮雪為了安慰他受傷的心靈,跑過去說要坐他的車上班。
他們先走了,易沉楷轉過頭煞有其事地對蘇畫說:“我看他們倆搞不好真有一腿。”
蘇畫無言地望了望天,推著他上了車。
他們到了輪渡渡口,易沉楷把車停了下去買票。
今天的人不多,到處都是空位,蘇畫卻還是跑到欄杆旁去吹風,易沉楷在她身後拉開外套攏住她,一起看對岸的景緻。
“畫兒,真想和你坐船私奔。”易沉楷聽著汽笛,發出感慨。
蘇畫咯咯地笑:“都多大的人了,還玩私奔?”
說完眼神卻又黯淡了幾分,其實他們的愛情,並不是如水晶般透明,其中夾雜了太多現實的灰色。總有一天,那些他們曾經面對過的問題,都必須重新面對。
但是她並不想選擇逃避,她要堂堂正正地生活,因為她的愛情,並不虧欠別人什麼,沒有任何理由,該落得避走天涯這種結局。
她回過頭,看著他的眼神,倔強堅韌:“我們以後,要在這個城市結婚,生孩子,過一輩子。”
易沉楷震撼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又狠狠地吻她……
在這個忘情的吻裡,汽笛又響了,屬於他們的船,終於到岸。
下了船,走在鐵索橋上,蘇畫故意使勁跺著腳使勁踩,讓橋搖搖晃晃,易沉楷牽著她的手,寵溺地看她頑皮。後面卻有個中年婦女叫了起來:“有沒有公德心啊,叫別人怎麼走?”
蘇畫慚愧地眨了眨眼,拉著易沉楷一溜煙地跑了。
兩個人跑出了渡口,蘇畫指著前面的路問:“向左走,向右走?”
易沉楷微笑:“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我們還是會回到這裡。”
蘇畫笑了,和他十指緊扣,是啊,即使他們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也最終會在各自走過一個圓之後,再回到這裡相遇。
那天,他們又重新坐了輕軌,在半空中穿梭的時光隧道,把他們帶回了三年前甜蜜相擁的日子。
在麥當勞門口,蘇畫看著廣告畫上的蛋筒冰淇凌舔嘴唇,易沉楷好笑地去買了個菠蘿餡餅,大方地讓她先咬一口,她立刻毫不猶豫地抓緊他的手,硬是吃掉了大半個才罷休,害得易沉楷直說她耍賴。
後來易沉楷又帶著她去步行街旁邊的那個小店裡吃了魚頭火鍋,久違的味道,讓人心中感慨,更覺鮮美無比。
吃過飯,易沉楷握著蘇畫的手,兩個人沿著路慢慢地走,週四的街上,人人行色匆匆,愈加反襯出他們的閒適安詳。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蘇畫攤開手,有一片雪花落到她的手心,晶瑩潔白的六角形,一瞬間就化了。她又將手舉高了去接另一片,卻被易沉楷一把拉住往屋簷下走:“你這幾天不能淋溼。”她只好不甘不願地跟著。
可是當走到街心,看見那個熟悉的超大螢幕的時候,蘇畫開始不聽話了,拖著易沉楷往雪裡衝:
“我要去跳舞。”
易沉楷無可奈何地勸她:“乖,我們下次再來跳,現在在下雪……”
蘇畫卻已經固執地把左手搭到了他肩上,還踮起腳尖撒嬌地親了他一記。
他嘆了口氣,開始隨著她的舞步滑動。
左旋右旋,進三退三,光影交錯間,他的眼中,漸漸只剩下了她動人的笑靨。舞步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終止在綿長的吻裡。
漫天飛舞的雪花也安靜了下來,在他們的身邊悄然飄落,生怕驚擾了這一對幸福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