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分開,同時注視著我。但他做不到。我在奔跑過程中看到他抓住其中一個孩子的一隻手臂,另一隻就會被一條腿纏住,他沒法將他們分開。至少在我到他身邊之前不會。
或者說我是這麼想的。但我錯了。
由於對發生的一切感到害怕,又因為聽到了我的聲音,弗雷迪從賈絲明身子下面爬了出來,而賈絲明又專心救比利,所以沒有注意到羅伯特把弗雷迪拽了起來,抱在了懷裡。
羅伯特往懸崖邊退去,賈絲明大哭起來,覺得沒有保護好弟弟。我迫切地想安慰她,但還不是時候。我突然停住了。
“羅伯特,”我說道,盡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住手。求求你,把弗雷迪放下來。”
賈絲明和比利從羅伯特身邊爬向我,我用手勢示意他們到我身後去。賈茲看懂了,把比利一起給拉上了。但我一直沒有把目光從丈夫身上移開。
“你從來都不明白,對嗎,奧莉維亞?”他說道,“你知道為了贏得你,把你變成我的人,我不得不怎麼做嗎?你知道去做我要做的那些事情需要多少愛嗎?”
我知道。我自己全都弄明白了,卻不可以向任何人訴說。沒有任何證據,只有他一輩子的愛和付出。我要說些什麼才能撥亂反正?
“我明白,羅伯特。我知道你多麼愛我,知道你對我有多好。很抱歉我傷害了你。”我開始慢慢走近他。也許我還能讓他相信他感受到的是純潔的愛,未被他邪惡的行為玷汙。我能讓他相信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我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很悲傷,同時又向前走了一步。
“我不想你死。”我說了謊,“我們能談一談嗎?求求你,羅伯特。”
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成功了,但羅伯特往我身後看了一眼,眼神就變了。他看到了別人,知道了這裡不止我和他。他把弗雷迪抱得更緊了,開始往懸崖邊退去。我不能讓他靠過去,但他離邊緣只剩下大約八米。
賈絲明和比利在我身後哭泣,我看了一眼弗雷迪驚恐的小臉蛋,沒有停止思考和計劃。羅伯特抓住了我的孩子。我拼盡全力朝他衝過去,跑了兩步跳起來想要把他撞倒。他不是一個大塊頭,但比我高也比我重,他承受住了衝撞,沒有被撞倒,但鬆開了弗雷迪。弗雷迪扭動著身子,掙脫了束縛。
羅伯特抓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地勒住我,瘋狂地小聲嘀咕他那完美的愛。我想要掙脫,但聽到賈茲在尖叫,於是從羅伯特肩膀上看過去,看到弗雷迪在往後退,沒有意識到再走幾小步他就會掉下去,接觸到稀薄的空氣,然後摔下懸崖。
我無法呼吸。我掙扎不是為了自己活命,而是為了救弗雷迪的命,而我無法喊出聲來。我試了,但咽喉上的壓力讓我只擠出了吱吱的聲響。
我無法轉頭,但我看見一個黑影不知從什麼地方朝弗雷迪猛撲過去,把他從懸崖邊拽了回來。
感謝上帝!我的孩子們安全了。
現在我可以死去了。
60
從我在沙發上坐的位置,可以看見那位總督察——湯姆,我們在懸崖頂上那漫長的兩個小時的等待時間裡,他讓我這麼叫他——坐在飯廳的桌子旁,用茶巾包著一袋冷凍豌豆護理著他的手。他撲過去把弗雷迪從懸崖邊拽回來的時候受了傷,據醫生說那只是扭傷,我不知該怎麼謝謝他。
羅伯特因為在奧爾德尼島上所犯的罪行被抓了起來,已經被送入牢房。英國本土的逮捕令明天就會發過來,看來到時候他們要做出決定,看是要把羅伯特遣返回曼徹斯特去指控他在那裡所犯的罪行,還是讓他留在這裡控告他襲擊孩子們和我。我問雷羅伯特在曼徹斯特犯了什麼罪行,他告訴我這件事我得跟湯姆談。
孩子們圍在我周圍,賈茲在一邊,比利在另外一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