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予冉並沒有平靜幾秒,就被這死男人氣死人的幾句話差點氣得吐血。
只聽他從自己頸窩裡緩緩抬頭,攀上耳垂處,輕笑著出聲,喑喑啞啞,帶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ldo;別急呀。&rdo;
&ldo;現在不行,等會兒,很快。&rdo;
幾個短語,連不成句子,林予冉剛開始還不太懂他在打什麼啞迷,直到睨到他逡巡在自己身上的曖昧又危險的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想都沒想,她猛然掙脫了他雙臂的鉗制,從他腿上跳了下來,直直地跑出了休息室。
忍不住心裡恨恨地罵:這人是不是泰迪精轉世!自己明明是瞪他!也不知道他是哪兒會錯了意!
當林予冉一股腦竄進舞臺前擁擁擠擠潮水般的人群中時,她心臟依舊砰砰跳個不停,幾乎要用一種極銳利的力度,頂穿胸腔。
她同歌迷一樣,在livehoe舞臺前的窄小觀看區擠著,舞臺上已經準備就緒,一側已經有一位rapper手握話筒候場,站立在舞臺後方的dj小哥哥手一揚,暖場的嗨歌瞬間傾瀉。
這場景太有感染力,全場歌迷都跟著律動,可林予冉,卻忍不住想起休息室中那個壞笑著的身影。
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憋得……難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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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冉剛剛在人群中擠出一處棲身之所,離舞臺近,方位上佳,能將臺上rapper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察覺上衣口袋中手機嗡嗡嗡地震動。她小心翼翼地閃躲著,防止自己被正嗨上天的歌迷踩踏,拿出手機來一看,竟是芥末。
她有點驚奇,芥末一向不怎麼給她打電話,一般來說也沒什麼事找她,只平常在微信上聊幾句。
已經快要八點半,不知這個時候,芥末有什麼事。
林予冉不由得微睜了眼,憑著嬌小身板,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摩肩擦踵地蹭出人群,直到了最後面,她才能喘過氣來。
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喊&ldo;餵&rdo;,那頭轟轟烈烈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搶先傳了過來。
鼓點,節奏,都奇妙地與現場舞臺一側的音響融合,一輕一重,完美契合。
林予冉心有所感,微一轉頭,便看見門口處正探著頭東張西望的芥末。
他今天一身潮酷打扮,oversize撞色衛衣,鬆鬆垮垮的牛仔褲,一塵不染的潮牌球鞋。臉上掛著肆意開懷的笑,只那平整碎發,與以往飛揚髒辮大不同。
看起來,竟和一年前在學校時的打扮一個模樣。
林予冉掛掉這通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的電話,將手機隨意握在手裡,揚起笑臉,徑直朝門口迎去。
可芥末哪裡用得著她操心,痞子似的長腿一邁,一閃身就進了門,樂呵呵地沖她揚了揚手機。
然後往後一伸手,又拽了個人進來,一齊到了林予冉跟前。
那人打扮不像芥末那樣誇張,簡簡單單的棉服牛仔褲,小寸頭,看起來便穩穩重重踏踏實實,精精幹幹。
林予冉盯了幾秒,才認出來這是章魚。傅靳勻以前在學校時,她就和章魚接觸不多,畢竟她和章魚都是內斂的性子,章魚又話不多,不像芥末那樣跳脫,平常也沒什麼交流。
或許是因為中途離開傅靳勻,他覺得不好意思面對的原因,這一年來,章魚都沒怎麼跟傅靳勻見過面,只是偶爾打打電話聊聊微信。傅靳勻對這個兄弟生活的瞭解,也都只從芥末處聽來。
章魚是數學系高材生,年年拿獎學金的學霸,平常就出去兼職帶家教,畢業之後更是如魚得水,繼續做家教,在補習行業裡已經小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