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是雲府的車伕,原本在樓下吃飯,展府中人驅逐食客時,兩人見主人還在樓上,不想惹事便出了酒樓。此時見李大善衝他們示意去叫人,其中一人從馬車上解開馬匹便往白衣衛和鷹揚衛營地去了。
屋內梅臨東向白豐義拱手道:“閣下武功高強,梅某自愧不如。不知梅府與閣下有何冤化,竟對我府中管事下如此重手?”
白豐義淡淡說道:“他既然先出手了,在下職責所在,自然就不客氣了。不下重手,難道要給他撓癢癢嗎?”
梅臨東頓時無言,只好拱手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白豐義,不過料大公子也沒聽說過。”
梅臨東苦心思索,的確從未聽說過這名字。白豐義多年前在江湖上大名鼎盛,但外界所知所傳,皆是他的綽號,其本名反而沒幾個人知道,梅家雖然交流甚廣,但仍不知道白豐義是何許人也。
梅臨東看了看窗外,時辰已經不早了。心中暗暗叫苦,他約的那人恐怕快到了,可眼前這事根本無力解決,就算父親來了,與這白豐義動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分出勝負的。如此一來,他在那天仙化人般的姑娘心中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雲錚看看滿桌菜餚意猶未盡,只是上面沾滿了灰塵無法再吃了,只好站起身來道:“衛離鵬軒,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雖然看眼前這梅大少爺不太順眼,但“午休”也該醒了,再不回去就有麻煩了。說完便向門外走去。
梅臨東伸手一攔,道:“且慢。”
雲錚斜了他一眼:“不知武林四公子之首的梅大公子還有何見教?”
梅臨東聽他語帶嘲諷,心中暗怒,口中道:“諸位傷我梅府的人,不給個交待就這什麼走了?”梅臨東其實寧願他們就此離去,他好接待那位貴客,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梅家的顏面不能就此沒了,況且也已經通知了自己父親,若父親來了**之人全都**了,他如何向父親交待。
不僅雲錚,就算雲衛離和寧鵬軒也本打算也就此算了,他們也沒心思和一地方豪紳計較,可見梅臨東如此不知進退,雲家在北疆豈容如此冒犯,殺機頓起。
白豐義有些憐憫地看著梅臨東。真正的世家閥門如雲家者,權勢熏天,是後世難以比擬的,上能把握朝政,下則橫行一方,各地有才能之士只有投入世家門下,才有可能出人投地。如今政局紛亂,掌握北疆大軍的雲嵐已是大魏朝最灸手可熱之人,此刻又已是當朝太尉,剪除梅家這樣一個只有幾百號人的小家族易如反掌,梅臨東居然還不知死活,步步相逼。
白豐義暗暗可惜,天津梅家也許從此就不復存在了。
雲錚冷眼看看梅臨東,並不理會,仍向門外走去。
梅臨東一橫步,仍攔在雲錚面前。雲錚哼了一聲,右腳橫掃,踢向梅臨東腿彎之處。梅臨東閃身後撤,躲開這一腳。雲錚右腳落地,趁勢向前跨步上前連出三拳。白豐義在一旁長嘆一聲,這三拳並不花巧,只是速度奇快、力量極大而已,可即使換了他也別無他法,只能硬接憑功力取勝。這位雲少帥對武學領悟確有獨到之處,看來用不了多久便可成為一代宗師。
梅臨東勉強接下第二拳,只覺得氣血翻湧,眼冒金星,連忙借力向後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樓下大堂裡,剛想調息一下,卻見雲錚已趕到他面前,又一拳打來,雲錚的對敵宗旨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步步緊逼致敵於死地,換句話說就是痛打落水狗,決不能讓它再有機會上岸咬人。
梅臨東勉力伸手去擋,這拳正擊他掌心,梅臨東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直向後摔去。
正在此時,聽濤閣大門走進來一男二女三人,那男子見此景不由一聲驚呼,如大鳥般掠起,在空中接住了梅臨東,一擰身又落回原處。
白豐義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