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的。可刑寒藻
卻立馬,夾刀帶棍的,“我覺得這話的人就是個大傻子!人又不是不會變,今天我這樣,明天可能就那樣了,問這個有意義嗎?不該是問我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才對嗎?你天天看書,不明白這個道理?”
劉景濁一愣,“是有點兒燈下黑了。”
想讓水變成方的,不得拿個正方器皿去裝?
我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好人?救世主?守門人?
裝水的杯子走就有了,那還等什麼?
劉景濁緩緩起身,笑道:“無門但有路,路漫漫,大步朝前嘛!方向?六合八荒何處不能去?”
邁步就是路,前方無人,我趟水過河。前方無門,那就回頭,邁步之後門已經在身後了。
自身那座天地,劉景濁飄飄然落地風泉鎮。天降大雨,有個孩子披著蓑衣,蹲在磨坊邊上,眉頭緊皺。
河對面有一處宅子,竹籬笆圍牆,破舊,但整齊。
劉景濁邁步而已,天旋地轉,風泉鎮已經成了如今模樣。他緩步登山,走上遲暮峰,坐在了海棠樹下。
這處天地,十一座大洲,五處仙島,瞬間跨過春夏入秋,再一轉眼,已經風雪不止。
這方天地,由原來的淺描,變成了細畫,劉景濁看向左側青椋山,如在畫中。
雷澤之畔,有個少年人問道:“怎麼忽然間想通了?這個道理又不是沒想過。”
海棠樹下,劉景濁笑道:“你呀!從前的確是個色胚,偷看劉小北洗澡,還死不承
認。也確實是個懦夫,害怕面對那些個戰死士兵的家屬,逃離中土不也是為了逃避?還是個做事自以為是的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湖畔少年一愣,“我?”
劉景濁點點頭,“也是我,我們就這樣。”
少年人再問:“那咋辦?”
劉景濁心神退出天地,猛然頓足,自言自語道:“真正的我,不堪之處良多,接受他不是殺了他?”
猛地一口血噴出,嚇了刑寒藻一大跳。
湖畔少年輕聲道:“這樣的求真我?”
劉景濁擦了擦嘴角鮮血,笑道:“不好嗎?”
少年笑道:“怎樣都好,都一樣。”
某個人心裡,真正的自己不一直就這樣?
刑寒藻問道:“你怎麼啦?”
劉景濁搖搖頭,笑道:“沒事,破開了第八境而已,早在瘦篙洲的一座山上就該破境的。”
刑寒藻:“哦,啊?!”
我破境黃庭也比你這動靜大啊!你入了個假的第八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