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臉上笑盈盈,可眼神之中那股子對一切事物的漠視,壓根兒就藏不住。
老人往草棚走了走,抱拳道:“在下姜恒生,要在這小住些時日,叨擾了。”
楊樹葉趕忙拱手回禮,笑道:“都是病友,我也是叨擾鍾老神醫,咱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
反觀劉景濁,只是懷抱白小喵,壓根兒不理會他。
楊樹葉只好笑著說道:“我這劉兄弟是個江湖人,不喜言語,老兄莫要計較。”
楊樹葉也納悶兒,劉兄弟不是挺好說話嗎?咋個這會兒這般無禮。
結果那自稱姜恒生的老者還未曾言語,一旁少女率先開口道:“那個背劍的,貓賣不賣?”
劉景濁這才緩緩抬頭看向那爺孫二人,面無表情。
這丫頭是欠收拾啊!再這樣,我真得替你老祖宗教教你怎麼說話了。
還好,那個姜恒生回頭瞪了少女一眼,轉過頭後,滿臉歉意,“我這孫女兒打小兒被病魔纏身,性子古怪,小友莫要計較。”
劉景濁淡然開口:“沒事兒,我也讀過兩年書,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幫老先生教教孫女兒。”
結果那少女冷笑一聲,譏諷道:“背了一把劍,把自個兒當劍仙呢?”
這死孩子,真是欠揍啊!不行,教劍之前,得想法子先揍一頓。
姜恒生有些無奈,只好轉過頭,打岔道:“老朽年歲已高,不知道二位能否幫個忙,讓我跟我家老葉在這草棚裡湊活幾天?”
楊樹葉幾步過去擋住了劉景濁,笑著開口:“老先生不嫌棄就行。”
劉景濁便也沒再言語,跟小孩子有什麼好犟的,打一頓不就老實了。
這天到了後半夜大雨才止,劉景濁就如此打坐一夜。那個歸元氣境界的車伕趁著沒人,便將那馬車搬了上來,就放在籬笆外,姜柚睡在馬車裡,那老對老主僕就擠在草棚之中。
之前屋裡瞧病時,劉景濁聽到了姜柚得了什麼病,鍾老頭看過之後,也佐證了病情。那死孩子當然不是因為病才這般說話的,一個不能懷胎的病,又怎麼可能這樣。
據姜恒生說,姜怯月已經許給一戶人家,但對方是個大戶人家,找了個大夫一看,發現姜柚天生是那種不能懷胎的女子,他怕孫女兒以後嫁不出去,這才走了幾千里路,專門來找鍾老神醫的。
成親之前要驗身的,多半是王公貴族了,這姜恒生又能帶著個歸元氣武夫,想必也是個官職不低的。
劉景濁唯獨好奇的,是這姜柚明明是個天生的劍修,只要引氣入體便能衍化出一柄飛劍的雛形,怎的就不是個煉氣士呢?
次日清晨,劉景濁依舊早起練劍,鍾老頭兒則是老早坐在臺階上,看的津津有味。
草棚裡的錦衣老者緩緩起身,笑問道:“老葉,這年輕人是個煉氣士?打坐一夜都撐得住?”
車伕搖搖頭,一笑便是一嘴大黃牙。
“看著不像,但應該是個武道開山河了,年紀輕輕,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很不錯了。”
姜恒生冷不丁嘆了一口氣,沒接著說劉景濁,只是輕聲道:“看好柚兒,別讓她跑了。我對不住她,可沒法子啊!”
老葉嘆息道:“苦了小小姐了。”
屋子裡一下多了幾個陌生人,山娃一下子就跟之前一樣,不說話了。
今個兒太陽大,楊樹葉要趕著牛車去鎮上買菜,車伕老葉跟著去了,說是要買些被褥。劉景濁便將山娃搬到了竹籬笆外沒有樹蔭遮擋的地方,陪著這孩子曬太陽。
閒來無事,劉景濁便取出刻刀,練習刻章。
姜柚只下馬車出來逛了一圈兒,吃完早飯喝過湯藥之後便回了馬車。順走了白小喵,劉景濁只當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