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貴妃娘娘、婉儀主子請安。”
貴妃下了軟轎,對於御前的奴才她一向不怎麼在意,不過奴才而已。此時也只是輕聲應了一下,就問道:“皇上這會兒可還忙著?”
姒錦並未開口,只是對著和時意輕輕一笑,落後貴妃一步,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裡。貴妃家世顯赫自然瞧不上這些做太監的奴才,可是太監雖小,手可通天啊,這群人不能傳宗接代,一輩子只能宮裡頭,最是小心眼愛記仇,要是被他們記上,時不時的在皇帝面前上點眼藥都夠受的。
當然貴妃自然不用怕,以她的家世這些人未必敢弄鬼。但是貴妃能一輩子這麼高高在上嗎?等到她色衰愛弛那一日,這些只怕就加倍的還到她身上。
且,姒錦畢竟心裡還是有著現代五好青年的品德,心裡頭也並未看不起這些伺候人的人。誰人生來願意做奴才呢?不過都是活不下去才走這一步的,與人尊重,人家也會與你尊重,何必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呢?
和時意接了熙婉儀的微笑,相比之下貴妃的目中無人倒是讓他心裡有那麼幾分的不悅。若是以前,心裡也不敢生怨憤,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就不是不能有比較。熙婉儀跟貴妃的態度這麼一比較,頓時就能感覺到不同。熙婉儀是把他們當人,貴妃眼裡他們不過名如螻蟻的奴才。
心思收起來,和時意麵帶恭敬的回道:“是,皇上還在正殿批閱奏摺,奴才已經命人前去稟報,貴妃娘娘跟婉儀主子不如先入側殿稍候?”
貴妃自然不樂意站在外頭,就點頭答應了。姒錦每次來也從不在外有等候的,此時也沒有表示異議,跟在貴妃的身後往側殿走。只是跟貴妃這樣同呆在一個側殿裡,難免就有些侷促,矮人一頭的感覺,當真是十分的微妙又尷尬啊。
和時意親自領路送二人進了側殿,又忙著吩咐下頭的人上茶點。
貴妃昂首闊步走進去,打眼一掃,等著雁柔給她除了披風,這才在大榻上坐了。她已經有一年多沒到這裡來了,以前這偏殿是皇帝臨時歇腳用膳的地方,十分的冷清疏闊,怎麼今兒個進來倒是覺得這裡……有些不同了呢?
雲裳也給姒錦除了披風,姒錦自然不會跟貴妃同坐於榻上,規規矩矩坐在錦杌上,就看到貴妃略皺著眉打量這偏殿。她一時間也沒察覺出這裡有什麼不對勁,只以為貴妃許久不來,這才審視一番。
和時意帶著小太監奉上茶來,花姑姑親自接了過來,並不假和時意之手。和時意早就習慣了貴妃身邊人的做派,待花姑姑斷了茶盞,這才將剩下的一盞茶端到了姒錦身前。
和時意這一年多來跟姒錦可是太熟悉了,直接親手遞了茶盞過去。也知道姒錦飲茶的習慣,衝了她愛喝的六安瓜片。貴妃也在和時意自然不會來口隨意說話,只是揹著貴妃對上姒錦的眼睛時,輕輕地給她使了一個顏色,然後便不動聲色的倒退出去了。
姒錦接收到和時意的訊號,喲,蕭祁的心情不太好啊。記得她離開這裡的時候他還挺好的,怎麼這一下午的功夫是誰又招惹他了?得了和時意的訊息,姒錦就覺得運氣不太好,早知道不跟貴妃打擂臺來這裡觸黴頭了。明兒個她還要見自己家人,若是弄出個爭風吃醋的風波,惹得蕭祁動了怒就不好了。
越想,姒錦就越覺得等會蕭祁不來只是命人傳話的話,她就立刻拔腳走人。要是蕭祁來了,到時候就靜觀其變,反正不能惹火上身就是。
姒錦垂著頭裝木頭人,貴妃卻是打量著這側殿越發的皺起眉頭來。這臨窗的大榻幾乎佔了這南面的一整排窗子,寬敞明亮,中間擱了炕桌,從這邊望過去,就看到大榻另一邊的角落裡擺著一個柳條編成的針線簸籮。五彩的絲線略有些散亂的擺放在裡頭,上頭壓了一件還未完成的衣裳。明黃的衣料,一看便知道是給誰做的。
緊抿著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