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娘子,是十丈飛紅從外頭以“十丈飛紅”釘住了兩扇窗戶,怕的是那些餓狼跳進屋裡傷了她。
可是十丈飛紅現在在那裡?她知道,十丈飛紅已經走了,因為他要沒走他一定會在她眼前。
他為什麼走了,既然能回來為什麼還要走?白娘子說他身中無數刀傷,臉上也捱了三刀,那應該成了個厲鬼般人了,他怕嚇著她,也不願以這麼一付模樣伴她一輩子?
白娘子說他已經死了,事實上身中那麼多刀傷,也絕不可能再回來,他怎麼又回來了?又怎麼能回來?他為朋友,用他最大的忍耐,超人的毅力走了回來,把西門厲的功力深淺,參悟“血花錄”上所載武功的多寡送了回來。
那麼,西門厲的功力深淺,以及他參悟“血花錄”上所載武功的多寡在那裡?小青流著淚,以顫抖的手拿了那個紙卷展了開來。
紙上,用硃筆,而且用血,用血畫著一個人,一個人的正面跟背面,還有左右兩側。
這個人身上用血點著好多的點兒,有的點兒大,有的點兒小,另外還有幾個“X”記號。
小青沒有心情去數那人像身上一共有幾個點兒,一共有幾處“X”記號,她只知道那點兒很多,“X”記號也不少,她也知道那每一個點兒跟每一處“X”記號,都代表一處刀傷,十丈飛紅自己身上的刀傷。
小青的心不只是碎,而且在滴血,她一直流淚,一直髮抖,她想放聲大哭,可是又哭不出聲來,她想叫,可也叫不出聲來。
那一處處的刀傷不是在十丈飛紅身上,而是在她身上,現在,這裡感覺更清晰,更明顯了。
突然,小青轉了身,邁了步,她一手拿著十丈飛紅,一手拿著那張紙緩緩走了出去,臉上沒表情,兩眼發直,長髮披散在肩上。
這時候的她不像一個人,像一個幽靈,像一具行屍。
走出了臥室,出了茅屋,月色仍是那麼清冷,把她的影子長長拖在地上。
這時候不見狼群,月色下只有小青一個,還有那隨著她移動的影子。
漸漸的,小青走遠了,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消失在那茫茫的夜色裡。
口口口
天快亮了!天快亮的時候,夜色比這漫漫長夜的任何一刻都要黑。
小青仍在緩緩地向前走著。
她的姿態沒有一點改變,臉上也沒有一點改變,淚水一直沒停。
幸好,這時候並沒有行人。
就是天亮之後,這一帶恐怕也不會有人跡,因為這一帶是沒有人煙的荒郊曠野。
小青踢碎了數不清的露珠,踩倒了數不清的小草,她的鞋溼了,裙腳也溼了,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
突然,小青面前多了個人,清瘦的臉,頎長的身材,臉色有點蒼白,穿著一襲黑衣。
小青像幽靈,這個人更像幽靈,他來得無聲無息。
小青像沒看見她,仍在往前走。
那個黑衣人一雙陰鷙而銳利的目光先看了看小青,又落在小青的一雙手上,突然間,他的目光顯得更銳利,更陰鷙了。
小青仍然茫無所覺,轉眼間就走到了黑衣人跟前。
黑衣人抬起了手,伸手向小青右手裡那張畫著人像的紙條抓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小青突然驚覺了,她停了步,拿紙的那隻手跟著一偏,黑衣人頓時抓了個空。
黑衣人為之一怔,旋即笑了:“小青,你的身手不錯啊。”
小青木木然道:“西門厲!”
黑衣人道:“十丈飛紅人相當的聰明,也相當的夠義氣,等到我回到了莊裡,我才想起他來得突兀,同時我也懷疑他別有用心,等我再出莊看時,地上只有一灘血,他人已經不見了,身中我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