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朔方兵力空虛時,跨過黃河,到嵐州、石州等河東州府洗掠一番。
再說王畫兵發夏州,也未必是安好心,有了這一個釘子,同樣可以乘兵力空虛時,拿下綏州甚至延州。這只是北方的,威脅還不大,秦州等州府兵力更加空虛,只有王畫願意,一二三就可以岷州、洮州、渭州、慶州、涇州、隴州等州府拿下,甚至有可能乘機拿下鳳州,兵髮長安。
那時候該怎麼辦?
別要講什麼忠義,忠義也要怎麼看,朝廷數次三番這樣對王畫,如果這時候王畫還講忠義,他腦袋也壞掉了。沒有自保的本錢,只好俯首聽命。但王畫沒有自保的本錢?
只要王畫將這些地方佔領,以他的能力,迅速就可以將它們整合。然後唐朝有可能一分為二,洛陽是唐朝的,李家的。長安是王畫的,王家的,什麼朝搞不清楚。
這是西邊的威脅,南方也不好受。
幾百艘船隻肆無忌憚地攻擊了蘇州常州之後,又攻克了潤州,現在渡江向北,直奔揚州去了。
在水面上他們幾乎無敵,可是因為兵力不足,只是搗蛋,並不是佔領。然後這一招同樣讓朝廷很痛很傷。這數州是唐朝最富的幾州之一,也是唐朝的貢稅納糧大戶。馬上夏收就要到來,這一搗蛋,數州都處於無政府狀態。對唐朝的經濟影響同樣無可估量。
這一次分明是將王畫逼怒了,他才刻意這麼做的。
一個個大臣不說話。
實際上這時候李顯心中不是後悔,而是憤恨,心裡在想,早知如此,不如當初王畫在八州沒有立足下來之前,不要顧慮太多,立即發兵將他平滅。就因為自己遲疑,終於讓這頭猛虛成長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訊息傳來。
悉諾邏看到對付血營沒有指望了,聽到默嗓的做法,他同樣產生了興趣,將大軍撤回積石山,但從中抽出大部,七萬士兵從山道進入洮州,現在洮州空虛無比,僅一天就攻下了洮州城,派了五千士兵押著無數百姓與物資返回積石山。大軍繼續前進,兵分兩路,一路南下直奔疊州,一路東上直奔岷州。
沿途燒殺擄掠,比突厥人做得還要殘忍。
這又讓李顯臉色氣得發白,還有苦道不出。
張說看不下去了,說道:“王畫的事從長計議,還是從京兆抽出一部分守衛的兵力,將吐蕃人趕出去吧。北方讓薛總管從幽州抽出一部分兵力,拱衛雲朔,看能不能將默啜驅逐,收回豐勝數州。”
唐朝有兵,主要在西域有一些駐軍,還有幽州的,太原的,朔方的,靈州的,以及兩京。要麼就是各州縣的府兵以及南方的少量駐軍。不過這一次二十多萬軍隊被包了餃子,唐朝就是有兵也是捉襟見肘。
另外一個兵源,各州的府兵,不過現在各州的府兵基本是一個空架子,將大軍徵集起來,最少得一兩個月時間。到時候再發往邊關,已經為時已晚。
張說這個意見是中肯的意見,出動了這麼多軍隊都滅不了王畫的血營,不管是戰是和,只好以後慢慢圖之。最少王畫還顧顧面子,不傷害老百姓。然而突厥與吐蕃可不會給你唐朝百姓面子。
這個兵力怎麼抽,北方只能從遙遠的幽州來抽調一批出來救急。西邊只有從拱衛長安的府中中抽調兵力。
但前面剛說完,後面竇從一就大聲抗議道:“如果那樣,血營叛賊兵發京兆怎麼辦?”
張說不說話了。
就是他現在都不知道王畫打的什麼主意,這個保票他也不敢打。
可除了這條方法,還能有第二條出路嗎?
於是大臣再次不吭聲。
甚至有許多心懷二心的大臣,心中嘲笑李顯,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顯無奈,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