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一直排到梁州,否則依然能運回靈武。
在這個殺器的作用下,再次談判。這一次火炮來得很及時,張嘉貞冒著回去被朝廷責罵的危險,終於做主,四個一千萬,全部發給王畫,但現在只能發放一半,另一半從明年到後年兩年付清,否則朝廷財政吃不消。
再逼,殺死我拿不出錢,不是張嘉貞拿,是朝廷拿不出這麼多錢。
三州讓給王畫“管理”宕州與武州,成州張嘉貞死活也不同意,想要,你就轟炸吧,那怕攻下長安城也不會答應。
割去了宕州與武州,從隴右到巴蜀不大方便,但關中到巴蜀走的卻是漢中這條道路。如果割去了成州,坐下可以觀望漢中,聯手可以旁觀巴蜀,往上可以從鳳州再次出散關,威逼陳倉長安。
而且這個火炮一出來,關卡作用更變得弱小。
王畫想了一下,最後也答應下來。
這時候張說才姍姍來遲,不是他怕死,他在城中,趕來還有一段時間,看到城頭上士兵一起跑完了,他來到那個快要倒下的城樓前,站在哪裡,盯著那些炮管,一動不動,好象是在說:“來吧,向我開炮。”
根本就沒有人理他。
蘇珦在向王畫說一大堆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希望王畫能幡然悔悟,回頭是岸。
王畫半天沒有吭聲,忽然問道:“何謂仁?惻隱之心,愛人也,是謂仁,那麼什麼是愛人,難道愛奸臣群小叫愛人?愛昏君yin後,是為愛人?”
一句問得蘇張二個差一點氣死,韋巨源在做著手勢,那意思是公主,你還想娶公主,皇后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不過也難怪,現在公主沒有下嫁,王畫始終不相信。
“何謂義?羞惡之心,助人於危難之時,是謂義。但助什麼人?難不成讓我助宗楚、紀處訥?你們說說,我幫助了多少百姓,這是不是義?何謂智,是非之心,如果我沒有是非之心,現在與你們談判?當真長安城我奪不下來?這是弱智,還是你們要的智?何謂禮,恭敬之心,那麼恭敬誰,是恭賀皇上,還是恭賀拿血汗錢養活你們的老百姓?再說,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我在逃出洛陽之前,做得夠不夠?可是換來什麼結果。皇后要殺我,為什麼皇上附從下詔,派大軍追殺。數千大軍,從宮裡殺到宮外,好威風我再問你們,當初朝廷出兵攻打八州,你們做了什麼?這一次朝廷再次出兵,你們又做了什麼?”
問得蘇珦啞口無言。
張嘉貞鬱悶地說道:“這個不談,既然談好了,那麼你也要撤兵了。”
“撤兵,憑藉這個?”王畫揚了揚手上籤著韋蘇張三人大名的協議,說道:“難道它比當初皇上與太后賜予我的兩面免死金牌還管用?”
那你還談什麼?張嘉貞想抽王畫嘴巴,可不敢。
這是王畫不見兔子不撒鷹,得看到實質的東西。
三人對視了一眼,連晚飯也不吃,立即趕赴洛陽,第一件事要稟報一下,這一次簽訂的和議超出朝廷的承受範圍,第二件事也要立即將物資發給王畫,將他軍隊打發走。
這樣困在長安城,城門不敢大開,頂多旁邊的小門,供幾個要緊人物進出,城中物價飛漲,米價都漲到了每鬥米三百文。而且長安是唐朝首都,這樣被臣子率軍困著,臉面上也不大好看。
回到了洛陽,將事情稟報了一下,實際上李顯同時也接到快馬稟報,主要是那幾十門火炮。
咬了咬牙,算是預設了這份協議,心中卻是又氣憤又後悔。
然後立即下旨,將所有小型河船徵召,大型河船是進不了渭水的,不過好在現在夏水洪大,能讓吃水更深的船舶進入,載運糧食布匹進入渭水,一直到陳倉卸下,然後從陸路運到蘭州。同時將汴州扣押的糧食,重新裝上船運到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