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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目睹那黑衣人越屋飛渡的靈巧身法,心中大為驚異,嚮往。

聞得蓬然一聲,那丁老丈己著著實實的摔了一跤。心中大驚之下,急急奔了過去,扶起了丁老丈。

月光下,只見他臉上掛下一行血水,左額上碰了一個傷口。

俞秀凡急急掏出懷中絹帕,按住丁老丈的傷口,說道:“老丈傷得很重麼?”

丁老丈長長吁了一口氣,道:“不要緊。”

俞秀凡道:“沒有藥物敷傷口,只好先把傷口包起來了。”

丁老丈抓著俞秀凡的右臂,掙扎而起,接道:“俞相公,扶我回房裡去,老漢還收著一點藥物。”

俞秀凡低聲道:“老丈,他們搜了你的房間?”

丁老丈不理會俞秀凡的問話,說道:“快扶我回房裡去,年輕人!”

一面抓緊了俞秀凡的手腕。

俞秀凡忽然間覺著這位老人,內心中非常的清楚,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樣慢步,遲鈍。

照著那老人的吩咐,俞秀凡扶著他回到房裡。

透人室中的月光,隱隱可見,那是一同很簡單的臥室,除了一張木榻之外,只有一個已經破損了的木櫃,和兩張勉可坐人的竹椅。

一切都是那樣陳舊,幾乎是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丁老丈勉強爬上木榻,大聲的喘著氣,道:“俞相公,靠視窗的木桌上,有火石,火鐮和紙煤子,點上油燈。”

俞秀凡暗自皺皺眉頭,找出火鐮,火石,燃起木桌上一盞油燈。

燈光照耀下,陋室中的景物,更為清晰。丁老丈伏臥在木榻上,又道:“俞相公,開啟木櫃,上面一層,放著一個瓦罐子。那裡放有一些藥物。唉,這些藥物,放了十幾年啦,不知道是否還有效用,”他說的字字清晰,俞秀凡想裝作未聽清楚,勢又不能。只好依言開啟木櫃,取出了一包藥物,敷在那老人傷處。

丁老丈拉起露出敗絮的棉被,蓋在身上,道:“年紀大啦。這一跤摔的不輕,真得好好的睡一天,俞相公,你去吧!替我吹熄掉燈火。”

俞秀凡瞧了一下,吹熄燈人,帶上房門,道:“老丈,你先睡一下,明天,小生去替你請個郎中來瞧瞧。”

那老人似乎已經沒有再說話的氣力,輕輕咳了兩聲,未置可否。

俞秀凡暗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憐的老人,孤貧無依。”

忽然覺著,去路被一件事物擋住。

抬頭看去,溶溶月色之下,只見那黑衣老人像幽靈般,站在路中,神色冷肅。

原來,那老人所以要他點起燈火,開啟木櫃,似乎是顯示清白,不禁大為敬佩,暗道: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等洞透人性的經驗,縱然是讀千卷書也難學得,當真是人情練達皆文章。

黑衣老人語聲冷漠的像寒冰地獄中吹出的陰風,道:“小娃兒,你是讀書人,當知明哲才能保身,如是你插手了這件事,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得性命。”

歷經了一番兇險,使俞秀凡變的更為鎮靜,望著那黑衣老人,毫無懼色。

書化氣勢詩作膽,頗有不畏強暴的豪壯。

未等俞秀凡答話,黑衣老人突然飛身一躍,消失不見。

一覺醒來,紅日滿窗,已是日過三竿的時分。

翻身下床,匆匆盥洗完畢,正想奔人那老人房中,心中忽生警覺,立時改變主意,攜書一卷,緩步出寺,一面信步而行,一面展卷朗讀。暗中卻留神四顧。

果然,翠竹林中,似乎是有人影浮動。

俞秀凡裝作未見,朗朗高讀,曠野靜寂,滿林盡都是回應的書聲。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俞秀凡才緩步行回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