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坐好了,我要划船了。” 言罷,老叟蕩起了雙槳。 船越行越遠,岸上那人越來越小,最終縮成了一個點,消失不見。 “哎,相逢何必曾相識……” “既然不捨,何不留下?” “仙凡殊途,我們在一起自然不會有結果的。況且,我好像有喜歡的人……” “所以,你更多的是愧疚?” “嗯,佛說一切皆因果,今日之因,必定種下來日之果。” “少俠,看你年紀輕輕,說話倒是玄妙。” 不知不覺間,兩邊青山已過,福海郡再也不見蹤影。 船篷之內,倒也佈置簡陋,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 木桌之上,放著一個茶壺。 壺嘴冒著淺淺的白氣,茶香淡淡,凝而不散。 “不對,老伯,你的船怎麼這麼快?” 一聲驚覺不對,倦天涯只感天旋地轉,搖搖晃晃跌落船艙。 竟然是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只見自己坐在一個高階的酒店大廳。 大廳富麗堂皇,吊燈璀璨奪目,裝潢華麗。 此時大廳擺滿了酒席,足足有五十桌,坐滿了老老少少。 “阿彪真厲害啊,一個小學沒畢業的竟然千萬身家了。” “是啊,誰想得到阿彪能有這一天呢?” 人聲嘈雜,都是一些讚美之詞。 “對啊,哪像這個大學生,目前就買了一輛特斯拉,婚都沒結。” 就在此時,身旁傳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倦天涯登時回過神。 這尼瑪就是他穿越前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他叫白玉京。 那個被稱作“阿彪”的人就是自己大舅的女婿。 也就是自己表姐的老公,輩分上應該稱一聲“表姐夫”。 倦天涯有些懵,他記得穿越前參加了表姐的宴席。 宴席上,鬧了一些不愉快,他就跑了出去。 結果失了魂的他,跑到了馬路中間,然後被車撞了,就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臥槽,還來? 理清狀況的倦天涯,忍不住口吐芬芳。 就在此時,一個男子走上了大廳最前面的舞臺。 那男子四十幾歲出頭,留著時髦的長髮,身著得體的西裝,手戴著一塊江詩丹頓。 正是那被稱作“阿彪”的男子。 “謝謝各位親朋好友來參加我陳某的喬遷,不勝感激,真的非常感謝……” 阿彪說話非常剋制,看得出來他在附庸風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風水好,這些年在西關市靠著經營一家大排檔掙了不少錢。 先是在西關市蓋了一棟八層的自建樓,然後收租。 又過了幾年,收租的錢加上生意興隆的大排檔。 尤其是疫情放開後,大華國的人們開始了報復性的消費,大排檔這樣的生意比疫情前給為更紅火。 並且,在經濟緊縮週期,人們都開始變得理智。 不再被消費主義洗腦,開始追求具有價效比的消費了。 這又大大地促進了大排檔這樣的消費。 是故,在這兩年,他又是大掙特掙。 這不,今年又在西關市買了一棟別墅,大宴全家族的人。 加上之前的那棟自建樓,足足有了兩套房產。 “飯菜還要再等一等,還要等十幾分鍾,望大家海涵海涵我哈。 各位親朋好友,父老鄉親,請多多緣分,多多緣分……” 阿彪意氣風發地說道。 “哈哈哈哈……” 登時,臺下轟然大笑。 阿彪自覺自己說錯了話,有感覺別人在笑他沒文化。 “大家別笑,大家別笑,我就一個小學沒畢業的……” 此話一出,現場驟然安靜,落針可聞,再也無人嬉笑。 坐在一個宴桌的倦天涯,感覺內心彷彿被人狠狠地紮了一下。 同桌的親戚,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他從小是個學霸,在鄉里很有名氣。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掙到錢。 相反,他的工資在整個大華國,都算得上是接近金字塔上那部分。 但是,和那些官二代,拆二代比,是遙遙不夠的。 還有,就是像自己表姐夫這種暴發戶。 “你看啊,這小子以前讀書不是挺厲害的嗎,好像還沒他表姐夫有本事啊……” “光讀書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給人打工,你看她表姐夫多有出息,自己做老闆娘……” “就是就是,響屁不臭,臭屁不響……” 倦天涯如芒在背,在家裡他就沒少被阿媽和表姐夫作比較。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