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不為瓦全。在他遊移不定時,果斷地抽身而退,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一直沒給。
今天,他要見於紫俏,理由是“等你”陶吧開業在即,擬在電視臺做廣告宣傳。他新結交的朋友——電視臺廣告部的張總把現已是首席策劃的於紫俏派來做前期策劃,這在他意料之中。
剛剛跟紫俏通了電話,聲音依舊輕柔,多些成熟,帶點客套。
電視臺距離陶吧並不遠,紫俏說要走過去,在午後。
午後,淅瀝的細雨說來就來了,像是眼淚織就的情網,斷了又續,纏繞了天和地。
“不知道她有沒有帶傘,還是去迎迎她吧。”宋衾瓷心裡想著,拿了把雨傘走出去。
遠遠的就看見了她——
於紫俏撐了把鵝黃色的雨傘,盯著紅磚道上粉的、白的落花,靈活地繞開,偶爾還踮起腳跟,裙角都跟著飛了起來,看上去一蹦一跳的。惹得幾個行人注目,自己卻還渾然未覺。
“27歲了吧,還像個孩子似的。” 宋衾瓷暗想,清亮的眼中“寵溺”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靜靜的佇立,微笑著看。
紫俏感應到了——曾是那麼熟悉的注視。
隔著十米的距離,一瞬間,或又一世。
她淺笑著迎上這男子的目光,那裡有陽光的燦爛,月光的清雅。
重逢,在午後,細雨中,在繽紛的桃花樹下。
可入畫——一幅素白瓷胎上的 “等你”。
韓風開著“伊蘭特”飛馳而過,旋風似地開進市中心醫院的院內。
車窗外的“相遇”盡入他眼中,薄薄的唇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冷笑,韓風似的“邪魅”瀰漫在車內。
其實,車內只有他自己,裝酷?哪個美女看得到!
(下)重 逢
“等你”陶吧共有300平方米,分上下兩層樓,一樓是開放式大廳,二樓設有琴音、棋風、書香、畫彩四個包廂。設立四個專案:一、銷售陶質的情緣飾品; 二、陶藝師現場指導顧客製作陶器兼彩繪;三、供應各類飲品和西點;四、以陶為主料裝飾裝修衛浴、櫥櫃、酒臺、書架、電視牆。
因為試營業,再加上小雨未停,只有兩名顧客,是母女倆。女孩也就4、5歲,長得白白胖胖,漂亮極了,母親握著她的小手往制好的瓷胎上塗色,陶藝師在一旁輕聲軟語的指導。奶聲奶氣的兒歌裝滿一室。
衾瓷和紫俏在陶吧的一樓臨窗而坐。
“那個妞妞來過好幾次,每次我都要看上半天,像你小時侯……” 衾瓷對紫俏說。
紫俏搖頭道:“我小時侯醜,沒她漂亮。”停頓後又說,“可能也沒那麼醜,就是你長得太好,把我給襯的!”
衾瓷笑出了聲,揚起了濃黑的眉毛。
他給紫俏的咖啡放上一塊方糖,又往自己的青瓷杯中斟上“綠水青山”,這是苦丁茶的一種,微苦而回味甜。
紫俏翻看陶吧的宣傳資料,又往咖啡杯裡續了兩塊糖。
衾瓷盯著她,篤定的說,“俏俏,你一直都沒改變!”話中別有意味。
紫俏笑著道:“怎能不變呢,這些年好像只有愛吃糖的習慣沒變。”
衾瓷品著茶,感到從未有過的苦。嘆口氣道:“記得小時侯,我總是把我的“大白兔”留給你吃,還有巧克力……”
“如今,葉遠婷有沒有這樣的待遇呀?” 紫俏本想調侃他,隨即就後悔這樣問了,暗暗懊惱,怎麼把自己帶進坑裡去了?臨來之前,不是想好了嗎?除了“陶吧”,其它一概不談。
不經意對上了他的視線,絞著她的眼睛,令她躲閃不開。那麼漂亮的鳳眼,在寬而深的雙眼皮上劃刻出幾道皺紋,她不禁想去把它撫平,又不免自嘲:“有哪道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