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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衾瓷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牽紫俏的手,冷著臉送她走。

衾瓷是極守禮、極有分寸的,這次反常也有原因。紫俏為考自考,連著一個月不見他,好容易等考試完畢,又回家看外婆。明明這週末是給他的,可看完電影就走。他傷感極了:這麼多天沒見面,她竟然沒有想他!天地這樣大,竟彷彿沒有他們可呆的地方。

這時,圖書館裡出來一夥吵吵鬧鬧的學生,有人還喊著衾瓷的名字,原來是學生會的幾個同學,葉遠婷和韓風也在。他們要去蹦迪,等凌晨散場後再找個賓館住,可以吃夜宵,打撲克,那時盛行玩“升級”和“扣1”。

一個男生問衾瓷要不要一起去,衾瓷沒有徵詢紫俏,賭氣似地就答應了,並說今天他請。

紫俏硬挺著蒼白的笑臉,在大家的注目下對衾瓷說:“我可以自己回學校的,不用麻煩你送了。”

衾瓷盯著紫俏,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盯著,死死的,彷彿這樣就會把她定在原地。

紫俏在轉身準備離去時被葉遠婷攔住了,葉遠婷說道:“我也不愛去的,他們非逼著,正好你陪著我吧!要不,我們就一起都走,不理他們。”

韓風也無賴的說笑:“紫俏,你要回去我就送你,這可是我護花的好機會。”

這樣一來,紫俏再走就顯得小氣了,不能再走,只得和大家一道去。

那是有名的“海王”迪廳,流光異彩,香豔奢華,在紙醉金迷中,所有的人都剎那間興奮又頹廢,釋放鬱結的情緒,搖頭擺肩,忘記可以遺忘的一切。

這種逍遙的,用金錢鋪就的生活方式與窮學生身份的紫俏似乎很不相稱,紫俏第一次感覺到,她與衾瓷的距離是多麼遙遠。

衾瓷和紫俏的座位被幾個同學有意或無意的隔開了,但,衾瓷也能看得見紫俏黑白分明的眼眸,那裡寫著清冷和孤傲,衾瓷不禁打了個寒戰,心彷彿裹了層白霜,他知道,這個溫順的女孩其實挺固執的,但沒想到能同他如此固執。

如果就這樣冰凍下去,他想他會凍結成童年時冰陶花。那個柔柔的身體的那麼難以靠近嗎?

在一曲慢舞中,衾瓷拉起葉遠婷滑入舞池,葉遠婷是熱情的,通達的,快樂的,他們的笑聲是火熱的,他們跳出了汗,衾瓷覺得自己又由冰化成了水,流動的水,配著流動的音樂。

那時太過年輕,什麼都捨得揮霍,包括感情。

衾瓷借葉遠婷同紫俏嘔氣,而葉遠婷也明知故做,給予密切配合。兩人一支舞接一支舞的跳,如果能夠天荒地老,就這樣跳下去也好,葉遠婷是願意的,霓虹燈影中誰又能看到葉遠婷的悲傷呢?

紫俏低著頭攪動咖啡,一心一意的攪著,好象裡面的圈圈漣漪才是她的情郎。

韓風是最清醒,最瞭然的一位,雖然平日裡他總辦糊塗事,但那是在裝糊塗,他走到紫俏身邊坐下,說道:“他有什麼好,‘你們’倆都喜歡?”

“我們倆?”紫俏攪動咖啡的不鏽鋼小勺“鐺”的磕在杯壁上,那聲音在舞曲的喧囂中渺小得很,卻把她嚇一跳,她調整一下自己的聲調,問道:“葉遠婷嗎?”而後卻無所謂的對韓風笑了笑,說:“他倆才般配!”

韓風想:這女孩的心思可真怪!要不就是發燒燒糊塗了。他下意識的伸手觸了一下紫俏的額頭,卻發覺紫俏真在發燒,而且熱得燙手!

他順嘴罵道:“真他媽的缺心眼,自己女朋友發著燒,還出來的瑟什麼!”拽起紫俏就走。

在門口,紫俏被冷風打得渾身發抖,韓風脫下外套包住了她,說道:“別怕,沒有事,咱們到醫院打一針就好了”。紫俏狠命忍著眼淚,不知是為韓風的溫暖,還是為衾瓷的無情。

韓風帶紫俏打完點滴,打車來到“鵬程賓館”的門口時,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