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考驗。”
城市生活中,每一分鐘都含有變數,包括感情。要不,古時的舉不勝舉的貞潔牌坊到今時怎麼就絕種了呢?
衾瓷的母親插向兒子初戀的利刃就是西門吹雪的劍,準確無誤,正中要害,劍過無痕,傷在其內。
如果這位中國式的好母親(沒有貶義)能透視到——兩個孩子的五臟六腑都受到重創,鮮血滾湧,她定會心疼!
那一天,正好是農曆的五月初一,衾瓷終於在傳媒學校附近的小書屋裡找到了正在租書看的紫俏。
又是好多天不見!
不久前,紫俏寫了一封“分手”信,託石磊交給衾瓷。
衾瓷看了,揉成團,又展平,折成一枚心,帶在身上,卻隻字未回。
今天,他是來回信的,面對面的問清楚:等?還是不等?
他看她舉著一本破舊的小說,眼圈微紅,痴迷在其中。他走上前,把那擋住了她視野的書搶奪下來。
她楞了好半天。等明白,是他在眼前,就憋住一口氣,硬生生逼回了眼眶裡飽飽的淚,未讓它掉落。可衾瓷卻感覺,那眼淚 “啪嗒”一聲,跌碎在他的胸口,一直隱隱作痛,可能會牽扯一生。
他問:“看什麼呢?”
她答:“《千江有水千江月》,就是這破舊的一本,以前嫌它破就只租沒買,可現在還是舍不下,幸好它還在,你買了它送我吧!”
聽她講過這部小說——貞觀和大信,即使“深知身在情長在”,可到最後還是要分開。
他害怕——他將成為大信,她將成為貞觀。
他躊躇著買下那本舊書,帶她走出書店,來到窄窄的小巷中。
他說:“以後,我到北京的書店選書寄給你,你得乖乖的看,等你看夠了四本,我就回來一次,讓你講給我聽。”
她說:“那時,你可能已經陌生了我的語言……當你說一口純正的英語時,我也許正在文字中暢遊,沉醉……其實葉遠婷也很會講故事,你得用功的學習,聽她用英語說的故事。”
他氣惱得竟笑了,鳳眼中烏雲密佈:“這是你所希望你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後悔嗎?”
“我不後悔!”她面對他,清清楚楚的說:“我祝福你們!”
那一刻,他們彷彿都有窒息的感覺。
他恨聲問:“不等我嗎?”
她只說:“如果有一天,有人娶我,我就不等了。”
她怎能說,他的母親去過她的家。
那時,吳家的日子過得也很紅火,紫俏的舅舅做了包工頭蓋樓房,也小發了一筆,但也只是衾瓷家人眼中的“小小的暴發戶”。來歷不明的私生女的身份,讓紫俏難登宋家的“大雅之堂”。
衾瓷的母親和紫俏的外婆做了番長談,話說得很有分寸,但也很負責的闡明瞭一個態度:宋家不歡迎紫俏。
這是一個恥辱,宋家給她的恥辱,像一個大耳光迎頭打來。而且還是在她最敬愛的姥姥的面前。
她從小就自尊,自強,從未遭受過深責。中學時,3000米的長跑比賽,她摔倒了,又爬起來,繼續跑,即使磕破了膝蓋,即使落在最後,她仍堅持跑到終點,並且是衝過去的。當老師眼光盈盈的為她扯起終點的白線,她體會到“尊重”的可貴。
那天,紫俏當著外婆的面對衾瓷的母親說道:“姥姥曾告訴我,‘男為天,女為地,門當戶對才能成就方圓’,我幾乎給忘了。今天謝謝你提醒了我,你可以放心,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衾瓷的母親臨走時,心情也很低落,也許是愧疚吧。她對紫俏的外婆說:“聽說,紫俏的舅舅新近又談一個工程,急需週轉資金,你讓他來找我吧,我幫他想辦法。”
紫俏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