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另一個將領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道:“若是如此,我們部族的軍隊豈不是都要消耗在這片戰場上了?這豈不是更順了達益的意思,更順了赤勒哈倫族的意思?”
“當然不行!”一個將領雙目有些血紅,吼道:“我和碩族傳來訊息,五千和碩兒郎在沁河草原上全部戰死!就是因為哈耶!因為哈耶將所有赤勒哈倫主力集中在草原中央,卻把其餘部族的軍隊散亂佈置在草原邊陲!我若是中原人,也會先滅掉那些小股部隊!”
頓了一頓,這個將領再次道:“多年以前,除了赤勒哈倫以外,我和碩族本是蒙羅第二大部族,可你們看看現在呢?多年戰事的消耗,每次戰爭都讓赤勒哈倫去打前鋒!現在我族的戰力也就區區不到八萬人!能怎麼辦?要是稍有反抗,立刻就是滅族的下場!”
“好狠毒的赤勒哈倫!我們早已安分了幾十年,他們還在這樣處心積慮地提防我們!”另外一個眉毛濃密的將軍突然壓低聲音說道:“要不,我們故意放開一道缺口,放這支中原奇兵接近峰齊城,要知道峰齊可是重鎮,一直以來都是由赤勒哈倫軍隊在把守,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可行!他赤勒哈倫的軍隊就珍惜著不用,我們的兒郎們就可以隨便犧牲?這是個什麼道理!”
“嗯,我們就這樣吧,佯裝圍堵中原騎兵,事實上故意放開一道口子,反正赤勒哈倫也不會覺察,等達益意識到了,那中原的騎兵早就開到峰齊城了!”
“好,就這樣辦!”
…………
在進入蒙羅的這些天來,輕騎衛一路披荊斬棘,勇闖數關,威名早已遠揚。
現如今的蒙羅百姓們在看到輕騎衛之時,眼中雖有憤怒,卻也有人用崇拜的眼神望著這群年輕的黑甲騎兵們,這是對強者的膜拜。敢孤軍深入異國,大殺四方,戰力舉世無雙,無軍可抗。
輕騎衛的故事,早已經越傳越邪乎,越來越離譜,但蒙羅人民還是樂此不疲。
不知透過什麼渠道,水榭帶領三千輕騎衛跨過千里木炎戈壁、殺入蒙羅國境的事情,竟然傳回了中原,百姓們聽了這個訊息,無不振奮歡欣!
在中原的歷史上,也只有水榭,有這樣的膽色敢孤軍殺入蒙羅,為大軍贏得喘息時間!
許多中原百姓的家中已經放上了水榭的畫像,每天參拜,祈禱他能給自己家人帶來安樂祥和。
不管水榭的這個舉動是否莽撞,是否會成功,但就目前來講,水榭已經成為了中原人的英雄,成為了中原百姓的信仰。
金鑾殿中,清帝看著手中的一份奏章,眼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自言自語道:“你們這兄妹倆真是有夠胡鬧,跟著水榭可是盡興了。”
…………
遠遠地,地平線上行來了一股黑色的波浪,就像是潮水一般,向這邊慢慢湮沒過來。
雖然只有區區三千人,但卻給人的感覺無比厚重肅殺,三千人的氣勢竟然要隱隱壓過這邊的三萬餘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三千騎兵沉穩地壓將過來,而蒙羅這方的三萬多名士兵卻在緊握手中的兵器,手心沁出的汗水越來越多。
幾名將領默不作聲地對視一眼,都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這一戰,還未開戰氣勢便落了下乘,即便是十倍於敵人,恐怕也難以取勝了。
就在此時,輕騎衛陣營之中突然豎起了數十個大旗,迎風招展,獵獵飄揚。
幾名蒙羅將領一看,頓時眼前一亮!
旗幟上面用蒙羅語寫著:
“只滅赤勒哈倫,其餘部族讓路者,一概不傷!”
這一下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丟進一顆石子,蒙羅軍營頓時沸騰了,士兵們那緊繃的神經突然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