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後立刻轉身,閃會房間關上大門,留下兩個男人在門外面面相覷。
“碎小姐……”張亮呆呆地看著鴉身後緊閉的大門,神情馬上三百六十度轉變,滿眼溢位無助和失落。
鴉連忙安慰:“別在意,她就這脾氣——”在她的眼裡,玫瑰花也只是能提取“植物纖維素”的素材吧……
忽然,大門又開了,碎揪住鴉的後領:“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進來。”
“嘭”地一聲,留在門外的孤獨男人悽楚地垂下頭,哀嘆了一聲,“楊帆你個白痴,就會紙上談兵!還說這招慣用,我怎麼就信你了我……”
【183】
輝夜城主使用的私人書房是一間 三十平方米 的書室,兩旁的書架上都陳列著政治、歷史、軍事等方面的參考書,威嚴的騎士銅像分別屹立在兩個角落,地毯鋪的是暗紅色,中央還放置了一塊大大的圖騰手織地毯,是埃及法老王朝的古物。
中間一張很大的書桌,從一端到另一端所堆疊的檔案、書籍、電腦、筆筒、辦公用品,還有一臺印表機,這些瑣碎的東西都給人以一種經過了詳細規劃而分佈排列的,使它們在使用時能符合人類習慣的合理性以及便利性。
連相柳喝了一口咖啡,而後安靠在椅子上,長髮貼著他的臉頰垂散在肩頭,目光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沉靜地投向窗外的暖陽中。
通常,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連相柳任輝夜城主以來,卻沒有多大的動靜。內閣人事依舊原封不動,城市規劃與建設繼續按部就班,經過幾次直轄區會議,他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嚴謹、保守、三思而行,不急功近利,這些特質幾乎是很難在一個新上任的領導者身上見到的,一般情況下都應該會急於做出成績。
也就是說,連相柳是屬於“非典型性”的。
但正因為連相柳不露聲色,和他一起共事的官員們反而比遇到一個大刀闊斧的領導人更為小心翼翼,就怕他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投機取巧者,甚至開始下手滲透過去在蓮芝城行政督廳工作的那些人際關係,試圖從與連城主共事過的人手中瞭解一些關於這個整日深沉嚴肅,宛如教父一樣的男人的喜好和脾性,以便為自己將來的仕途開闢捷徑。
而在這些關係中,成為他們最有價值的物件的人,自然就是與連相柳幾乎如影隨形的貼身護衛,林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連相柳極為信任,甚至可以說是依賴這位黑髮黑眼睛的青年,只是可惜,他比他的主子還難以親近。
潛伏在內閣院中的這些微妙氣氛,連相柳其實都歷歷在目,而他只是依照自己習慣的方式,靜靜地觀察著,並不予以表面化的指正,“肅清禍患”、“排除異己”、“迅速建立自己的勢力”,這些事暫時他都沒有真正放在心上。
瞭解過空夜城主在位時的政績以及輝夜城這半年以來經濟、文化、外交等各方面的建設情況,他不得不讚嘆昔日的政敵是一位令人值得欽佩的英 明主 君,因而對於輝夜城原有的治理方針,他都採取了保留態度,既然是真正有益的東西,沒有必要刻意去破壞。
如果單單是置身事外地對那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政治家予以評價的話,連相柳感性上是希望他這樣的人能一直留在政界的,令人意外的是,那個青年雖然給人以張揚外放的印象,作風也比連相柳這種傳統派來得強勢激進,可他所建立的領導團體卻出人意料的民主,內閣院的風氣也是實務派的。
連相柳不禁覺得,如果當初是他的政敵進入參議會,或許能成為政界的一根中流砥柱,削弱總統的強權專|制,沖淡如今有些高壓政策化的趨勢,而他本身具備的個人魅力,也符合了現代政治偶像的要素,為本國開闢一個統治的新氣象,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連相柳不是一個浪漫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