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秋色宜人。
視窗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挑燈看書的姜予安聞聲抬眸看去。
熟悉的畫面讓他不自覺勾起嘴角,無奈回過頭去,裝作毫不知情。
那隻抓著鞋的手終於夠到了窗沿,接著一隻光腳丫也搭了上來。
砰,一道粉色身影滾進了屋內。
她忙向燈火處看去,少年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默然鬆了一口氣。
隨後輕手輕腳的穿上鞋襪,起身整理好衣衫髮髻。
姜予安估摸著時間應是差不多了,開口道:“誰!”
嚇得戚月一激靈,粉色盒子跌落在地砸出沉悶的聲響。
“我我我,是我。”怕被當做登徒子拖出去打死,她連忙舉手應聲。
姜予安彎腰去拾腳邊的盒子,臉上是忍不住暴露而出的笑意,待抬起頭時又是一副疑惑不解。
他來到她跟前:“東西掉了。”
“哦。”
戚月緊張感稍稍褪去,若要真問上一句‘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她不得當場社死。
“還沒睡呢?”
“有些事情要處理,比平常晚了些許。”
門外對於戚月進南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暗夜,蹲在夜色中瘋狂翻白眼。
“明明天天熬到晨時才睡。”學著姜予安的口吻攤開雙手,牙酸道:“比平常晚些。”
房內傳來輕咳聲,抱臂守在門口的隨風心領神會,直直朝海棠樹下走去,準確無語揪起吃瓜夜離開。
“主子的事,少管。”
風灌進了屋,窗上的剪影隨著燭火左右搖晃。
良久,戚月接過盒子開啟,裡是一對素圈銀戒。
她瞅了眼姜予安的手,由於沒有戀愛經驗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於是,磕磕絆絆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病句。
“為了補償那日對你的所做所為,我決定去娶你……”
“不對……我決定嫁給你。”
“呃……好像也不妥,總之你以後就是我的,我從現在就開始追你,等那天你也喜歡我了咱們就成親。”
姜予安安靜的聆聽著,雙眼盛滿了溫柔。
“那這是?”
戚月蹭掉手心冒出的汗漬,拿出戒圈稍大的。
表情管理的相當不錯,既沒有臉紅也沒有激動。
“手伸出來,我就告訴你。”
姜予安聽話照做,攤開了手掌。
戚月被他逗笑,握住那隻手轉了個方向,將枚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在我們那,結婚……成親都會此物為見證,這個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是我父母曾戴過的,他們相愛了一輩子,也算是他們的祝福吧!”
說著她將剩下那枚戒指用繩子穿過,戴在了手腕上。
“這枚,就等成親那天由你親自為我戴上好了。”
定情信物的意思是嗎?
姜予安看了手指上的戒指許久,久到戚月都懷疑她的直白把人給嚇傻了。
“姜予安?予安?”
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一起來到就寢之地:“我也有東西送你。”
床榻邊的矮木桌上放置著一個精巧的木匣,他拿出裡面的琉璃梳,滿是虔誠。
結髮同心,以梳為禮。
戚月是知曉得,只是大錦不是以簪為定情之物嗎?
姜予安讀懂了她的疑惑解釋道:“曾簪為求娶正妻,可我只願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裡柔情暗蘊,沒等來回應眉稍耷拉了下去,雙手卻倔強著未收回半分。
“你可是大錦的郡王,太子的長子,你真的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