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甚熟悉之人,成了夫妻,且還是因為皇權等諸多因素促成。她想要好好過日子,那麼取信於裴元修是再重要不過了。之於如何取信?攻心當為上上之策!
若說裴元修缺少什麼?當然是心疼他之人!
這瓏玥當真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上一世如榆木疙瘩般的裴元修真真是栽到了她這攻心計上。只可惜時造化弄人罷了……
看著瓏玥認真的小模樣,裴元修的唇邊不由自住的便泛起了一抹微笑,這笑容若仔細瞧之還帶著些傻氣。
手腳皆塗抹完了,瓏玥讓裴元修四仰八叉的躺於榻上,待香蕉自行晾乾、脫落。
自己則拿了本書冊歪於跋步床畔,讀了起來。
然而,裴元修眼瞅著這個算計了許多年,好不容易才娶回家來的媳婦兒,自是不會安生的自己待著。
碧紗櫥內。
只聽裴元修道:“九兒,可否給杯茶吃?”裴元修有些可憐的道,“午膳吃了酒,叫水得很!”
“好!王爺稍後!”瓏玥笑著放下書冊,“是九兒想得不周了!”
藉著瓏玥的手吃過了茶。
不過片刻。
“九兒,軟枕有些低了……”
“九兒,髮髻有些硌頭……”
“九兒,後背癢……”
“九兒,可否再給一杯茶吃……”
如此迴圈往復,瓏玥終於發覺,裴元修是故意為之了。給他沏了一杯茶後,便倒頭睡下,任裴元修再如何喚她也作聽不到。
最後,裴元修也不顧手腳上的香蕉是否幹了,厚著麵皮,蹭到跋步床上,將瓏玥攬入懷中,踏實了。
倒是令瓏玥偷笑不已,只覺這裴元修與她心中所想模樣太過不同,退去了那戰場上的殺神威嚴,便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這是否與他自小失去母親有關?瓏玥不免猜測。
轉過天來,三朝回門。
瓏玥與裴元修進得宮去,就見順啟帝見了裴元修倒是無了前幾日那般的不順眼。連著說話的語氣也好了許多。
原來是昨兒個晚上,瑾皇后的枕邊風起了作用。
“皇上,九兒嫁給靖北王已成事實,您若成日裡還黑著臉對他,那日後九兒當如何?”
順啟帝攬著瑾皇后思索了半宿:若是裴元修於自己這裡得了不痛快,會不會自九兒身上尋回來?
結果自是:必然!
於是,順啟帝想明白了,為了自己的寶貝閨女也要對裴元修那廝笑臉相迎!
可憐他這個當老子的,還是皇帝呢,為了女兒也不得不低頭了!
九公主歸寧,順啟帝留了三品以上官員於宮於飲宴。
席宴間,自是有那仔細的大臣發覺,此次所飲之酒卻是與往年宮宴皆不相同。小太監搭上來的都是整壇,封著蠟籤,帶著新土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忽聽順啟帝道:“諸位愛卿,可曾發覺今兒個這宴席有何不同以往之處?”
有大臣竊竊私語。
順啟帝見無人應答,笑道:“不同之處便出在這酒上!”說著順啟帝面上出了想往之色,“這酒當叫‘女兒紅’,乃當年九公主滿月,朕親手埋於御花園的紫竹林中。如今女兒出嫁,也是到了飲用它之時啊……”
說罷,順啟帝的面上又多了幾分悵然。
卻聽眾大臣齊聲讚道:“吾皇真乃一片拳拳慈父之心啊!”
順啟帝擺了擺手,忽而轉向裴元修輕聲道:“韌之,你務必要好好待我的九兒啊!”
“臣自當如護自己的眼睛一般,珍視公主!”裴元修拱手道。
“你也莫要稱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