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啟帝聞聽,只眉頭緊蹙,沉聲問道:“何為仗勢欺人、私設公堂、草菅人命?你可知此事因何而起?”
“兒臣有證人在!”寧平大公主說得義正言辭。
“未得傳召私帶外男入宮?這自小的規矩你都學到哪裡去了?”而後對吉安怒道:“將那幾人各打五廷杖轟出宮去!”
“遵旨!”吉安得了命下去,卻也於心中暗道:這便是神仙打架小鬼兒遭殃,可憐這墨寶軒幾人,真真是無妄之災。要說這吉安,也是有善念之人,心中也明白皇上爺打這幾人的板子也是給大公主看,便命執杖的太監,高抬板,輕下落,莫施重手。而後又給了幾人兩盒上好的金瘡藥,才將他們打發出宮。
不細說吉安這裡如何行事,只道勤政殿中的父女二人。
順啟帝怒斥寧平:“你不明前因便來殿前尋事,如此行事越來越不像樣!你可這此事因何而起?可問清那張家幼子對何人出言不遜?又問清楚是何人出手處置?”
“這……”寧平大公主被自家皇帝爹問了個啞口無言。
順啟帝卻也不給她多言之機,甩袖道:“你腦中還是一筆糊塗賬便要鬧到我這殿前,是何道理?還不退下,查得清楚明白了再做道理!”
“父皇……”
“還不退下!”順啟帝俯身看奏摺,不欲再言。
而大公主則被訓了個灰頭土臉出了宮,迴轉家去。再細一查之,方才曉得自己一時衝動,莽撞了,卻也對瓏玥更恨了幾分。若非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所謂妹妹,她也不至如此。
待瓏玥兄妹幾人玩得盡興了,迴轉宮中。
英王李隆佐便被順啟帝召進了御書房。
“那撫寧侯張家的幼子,你如何處置了?”
撫寧侯張家?李隆佐略思索方想起,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有辱自家寶貝妹妹的紈絝。
“兒臣命人將他丟去南山了。”
李隆佐恭敬回稟。
“南山?”順啟帝聞言略頓片刻便大笑起來。
那南山乃是專為皇家燒炭之地。順啟帝本已為依這五兒子的性子,少說要打五十板子,再扔進地牢之中數耗子。誰知竟然……
順啟帝笑問道:“你這小子如何變了脾性?”不過,這個處置甚好,那撫寧侯張家雖已有敗落之相,卻也安分。他家的小兒子素來有紈絝之名,也曾當街搶男霸女,然,張老侯爺卻是個好,每每這人搶進了府中皆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再給些銀子放出來。倒也沒讓那紈絝鬧出過人命。坊間還曾有過笑話,誰家若是揭不開鍋了,如有那漂亮兒女,到張小侯爺面前晃上一晃,再進了府中走上一圈,一家子一年的嚼顧便不愁了。
且,這張家畢竟與皇家也算得上兒女親家,真叫兒子五十殺威棒打下去,沒準那紈絝就一命嗚呼了,反而不妙。
如今這處置卻是極好的。
卻聽李隆佐道:“這是九兒的主意,她說對於如此紈絝,與其打罵倒不如丟到貧困之地,讓他吃些真正的苦頭,好讓他曉得雪是白的,炭是黑的。”說罷,憨笑一聲再道:“於是,兒臣便將他丟去山南燒炭了。”
順啟帝聽聞笑罵:“這個猴兒!”莞爾,又道:“既送去了便讓他多待些時候,也知道知道那個……九兒如何說的?嗯……雪是白的,炭是黑的可對?哈哈哈哈……”
“兒臣遵旨!”
如此這般,那張家金尊玉貴的小侯爺便於南山之中過上了伐薪燒炭,苦無邊的日子。
裴元修在莊子上與瓏玥相處了幾日,心情極佳。回了扁擔斜街的小院子裡,謀劃起前程來也舒暢無比。
自宮中與北疆傳出的訊息,皇上在幾月前派去接管北疆的封疆大吏,如今還在做無用功,被那些叛軍餘孽與地頭蛇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