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希望，如果她能只看著自己就好了。

但是不可能，她有太多朋友，太多的瑣事要顧及到，但是他也無法從她身邊把這些剝奪開，他喜歡她就要接受這些，而這些也是他愛的一部分，雖然經常也會嫉妒，她對自己那麼可愛的樣子，對別人也一樣，但開始的時候，他不也是因為這樣被吸引嗎？

但想餘書雪這樣的存在就算了，會讓黎晝覺得，她為什麼要想這些人和事，多想一點自己不好嗎？

「有沒有好點兒？」夏夏熱了杯牛奶遞給他。

黎晝坐在床沿，著平展襯衣的肩膀微微聳落，額前的黑髮似乎長了一點，微微遮住幽邃的眼眸，他沒有直接回答她問題，只是把手輕輕放在她的後腰，問：「可以陪我一會兒嗎？」

「啊？可以啊。」

但是——

黎晝說的陪，可不是宋知夏想的那種陪法。

他手一攬，直接將她摟坐到他的腿上，勁瘦的雙臂緊緊圈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輕輕蹭著，夏夏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方領短上衣，領口比較寬，他一貼上來，就直接碰到她包裹著軟肉的肩膀，鼻尖溫熱的呼吸，都灑在面板上。

「……怎麼了？」她細聲細氣地問，卻看不到他的表情，「幹嘛突然抱我。」

「夏夏，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抱著她說的感覺真好。

「你說。」

「其實，我並不算是完全的人類。」

「哦，沒關係。」反正她也不是人類。

「我來自宇宙裡一個特殊的種族，類似福斯特家族，不過我們家族的血脈更加稀少，也許是強大的代價，在過去的宇宙裡，我們甚至沒有任何對手，甚至想過要征服整個星際，但是……我們一族的人，幾乎都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會死去。」

黎晝像是在一說一個故事：「很少有例外……我們強悍又脆弱，這是宇宙給予我們的宿命。」

宋知夏皺眉，微微收緊手臂：「那你呢？」

「我？」黎晝輕笑，「以前我並不在乎，但是這種為了平衡而自我毀滅的體質很有趣，能力上的過於強大會讓人瘋狂，會讓人倦怠，也會讓人孤獨，尤其這種強大來自血脈，而不是自我選擇。在我的家族中，很多人或多或少性格都和常人不太一樣。」

宋知夏聽出了他的暗示。

黎晝，也不是例外，他也稱不上是正常人。

「可是現在，我想要改變這種宿命……」他附在她耳邊低語，唇瓣輕擦過她的耳廓，「所以我在自己身上做了一點小實驗。」

「只是小實驗？」她問。

「嗯，小實驗，這段時間我會比較脆弱，但過去就好了……」過去之後，他就能當一個稍微正常一點的人，可能沒有以前那麼強了，但是他依然擁有一個強悍的大腦，影響並不大。

「但這段時間，你可以多看看我嗎？」黎晝如此坦然道，「我很需要你。」

直白的話總是讓人心顫。

何況是一個平時強悍到無所不能的男人放低了身段，坦誠自己的需要。

宋知夏覺得心裡酸酸的同時，又有什麼被充實地滿滿地，她埋在他肩頭，小聲說：「可是你又看不到我。」

「我可以聞到你。」黎晝說。

「嗯？」

「你身上有股甜甜的味道，很像草莓，每次你靠近，我都能聞到。」說著，黎晝還用鼻尖在她髮絲間嗅了嗅，「這樣聞好像更甜了。」

想咬一口。

宋知夏突然有種自己隱藏身份被發現的感覺，慌張說：「才，才沒有呢，可能是沐浴乳洗髮水的味道，我喜歡用草莓味的。」

「真的嗎？」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