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忽然燙了一下。

「嗯，我會聽話的。」蕭喻輕輕翕合著薄唇，眸中閃過一隙暗光。

他發現，比起獨自承受，他似乎更喜歡這種被關心在乎著的感覺。這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很陌生，但是一旦擁有過，就會想要擁有更多。

所以，蕭喻很快乖覺地表示自己會很聽話。

不過——

乖孩子從來不說自己是乖孩子。

只有壞孩子，才會為了關心和表揚，強調自己是乖孩子。

……

宋知夏試著聯絡了下傅景澤，把蕭喻的體檢報告發給了他，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大概過了十分鐘，傅景澤敲了影片過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可能是回去處理一些事比較忙，但還是耐心地回復她：「報告我看了，我會幫你送到我朋友那問問的。」

「嗯，那就麻煩了。」

「不客氣，你們現在怎麼樣？」傅景澤問，他大概是很久沒見，一下子想不到說什麼。

「挺好的，陸澄他弟弟幫了我們很多，在這邊生活挺順利的。」宋知夏笑了笑說，「你們那邊實驗室研究進行地怎麼樣了？」

提起這事，傅景澤皺了皺眉：「不太好說。你經手過的那批長得還算順利，但也許因為沒有你的特殊精神力加持，到現在還沒能收穫，所以還在觀察生長中。至於我當時留下的那批，暫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完全無法生長，實驗室那邊說，兩批種子狀態完全不一樣。」

宋知夏聽完，心裡大概有了數：「其實你當時給我那些種子的時候，我就覺得它們其實存活率很低，不太可能種植得出來，必須經過催化才能重新活化……」

「……」傅景澤頓了下，他之前只是隱約猜測，但現在可以確定了，「那需要你的能力。」

宋知夏：「我也這麼想，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

「暫時不用。」傅景澤思索了片刻，「先把觀察實驗做完吧，如果後續需要大批次種植，我再找你。」

傅景澤留了個心眼，也算是幫宋知夏考慮了下，等觀察實驗結束後再找宋知夏，那就是合作交易了，聯盟軍方不會白拿的。

宋知夏撲閃了下眼睛，明白了他的好意，點點頭：「好。」

聊完正事，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宋知夏說了些自己最近的星際生活觀察記錄，特別是普羅星軍校生們的搞笑日常，把傅景澤逗得笑了好幾回，明明他曾經也是名軍校生，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原來在旁人看來那麼有意思。

「傅哥，你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宋知夏問。

傅景澤愣了一下。

對他來說，校園生活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

他上學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記不清了。

當時聯盟的外環境比現在危機四伏地多，何況他自出生來就背負著家庭和別人的期望，無論在哪裡都要成為最出色的那一個，他也非常自律嚴苛地要求自己，所有時間都被訓練和實戰佔據，似乎這就是他唯一所追求的東西。

但是……算了。

如今他已經有了可以信賴的並肩作戰的夥伴，即使童年時代從未被家人認真關心地在乎過，也都已經過去了。

「我上學的時候比較無趣，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他輕笑了下說。

要不斷滿足別人的期待。

他不能停下腳步。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宋知夏愣是從裡面聽出一點漂浮的悵然感，她很想問傅景澤有沒有覺得累的時候，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而是微微一笑說：「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偶爾放鬆一下了？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找我們玩，特別是幫陸老闆看店，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