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燭火搖曳,施宣鈴坐在床上,越無咎蹲在她身前,為她認真仔細地穿著一雙鞋——
正是那雙繡有紫楹花,曾因施宣鈴捉海蜈蚣,被礁石磨破,後又被越無咎一晚一晚坐在燈下,終於修復好的那雙“定情之鞋”。
那次季織月炸了屋子後,越無咎便將鞋子小心收好,只是此後施宣鈴一直都睡在了玉竹居里,陪著季織月,他便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將這雙鞋送出。
今夜施宣鈴終於回了瀾心小院,也終於見到了這雙有著特殊意義的鞋子。
“怎麼樣,穿著還舒適嗎?同之前的有區別嗎?”
越無咎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等待著施宣鈴的評價,畢竟他從不曾做過繡活兒,這還是他第一次拿起繡花針,縫製修補一雙鞋子。
而施宣鈴簡直要驚呆了,讚不絕口道:“沒有沒有,跟之前的沒有任何區別,反而穿著更舒適了,世子你手藝可太好了,不僅能拿劍,竟然還能拿繡花針,我長到這麼大還什麼都不會繡呢!”
她兩眼冒光,簡直對能文能武,還能拿繡花針的小灰貓,佩服得五體投地。
越無咎被她逗笑了,一顆忐忑的心總算放了下去,眸光卻不經意一瞥,少年臉上的笑僵住了。
只因他看見了她脖頸上,那一道紅印——
在他走火入魔,理智全無的情況下,被他親手扼出來的紅印。
呼吸一窒,越無咎心疼難言,不由伸出手,輕輕撫向了少女纖細的脖頸。
“還疼嗎?”
施宣鈴坐在床上,搖了搖頭,卻看見越無咎仰首間,也露出了脖子,她情不自禁伸出手,也摸到了他鼓起的喉結上。
越無咎一激靈,瞪大了眼睛,“宣鈴,你,你做什麼?”
施宣鈴撲哧一笑:“沒什麼,我就是看你的喉結一動一動的,怪有意思的,忍不住想摸一摸。”
她說著,另一隻手又摸到了自己的喉嚨處,一邊對比著,一邊感嘆道:“好神奇啊,我還是第一次摸到男子的喉結呢,果然跟女子的大不相同,我一點都沒有,世子你的喉結卻那麼突出,鼓鼓的,硬硬的,好有趣啊。”
這“又鼓又硬”的形容,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其他東西,越無咎臉上一紅,呼吸急促起來,趕緊不自然地別過頭,想躲閃開少女亂摸的一隻手。
“宣鈴,別鬧了。”
可施宣鈴玩心乍起,小灰貓越是躲閃,她就越想逗他,正亂摸得起勁時,身前人卻忽然站起,將她一把撲倒在了床上。
珠簾搖曳,長髮散亂,少年輕喘著氣,壓住了她的兩隻手,眸色晦暗不明。
他們一上一下,四目相對間,他緊緊盯著她嫣紅的唇瓣,胸膛起伏著,倏然喑啞著開口道:“宣鈴,我想親你,可以嗎?”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怎經得起心愛之人的一番撩撥呢?
少年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口乾舌燥間,下腹又緊又熱,一張俊臉更是紅透了。
施宣鈴卻在最初的吃驚過後,聽到越無咎的問話,揚唇一笑,冷不丁湊向他,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無法言說這一刻的震撼,少年瞳孔驟然放大,心頭狂跳,不可思議地看著身下的少女,呼吸愈發急促了:“宣鈴,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啊。”施宣鈴笑眼彎彎,俏生生道:“你想謝謝我,所以忍不住要親我,我也是這樣親別人的。”
“什麼?”這下越無咎不淡定了,眼睛瞪得更大了,臉色更是陡然一變,“你,你還這樣親了誰?”
“織織啊,她答應幫我的忙,去小晏將軍那裡替我拿樞密庫的鑰匙,我一時歡喜過了頭,摟著她就親了一口。”
聽到施宣鈴的回答,越無咎暗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