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懂?保持中立,就代表跟一二把手都不合。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唉,我就不明白了,李書記在準安的基礎很牢,跟趙秘書長的關係也不錯,怎麼你都應該站在他這一邊的。”
“我只是不想參與到他們的矛盾中去。”陸漸紅苦笑了一下,說,“沒想到還是參與進去了。”
“你錯了,不是你參與進去了,是你被拋開了。”萬家青抽了口煙,又喝了口茶說,“偉國跟我說,聽季市長的意思,是想把你弄走。”
陸漸紅笑了笑:“人事權又不在他手裡。”
萬家青皺著眉說:“曹部長那邊我也隱隱問了問,他說,李書記那邊倒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李書記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他沒放話,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甚至於有的時候他說出來的話也並不代表他的態度。”
“總而言之,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未雨綢繆,免得到時候事發突然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萬家青提醒道。
陸漸紅笑了笑說:“李昌榮如果想動我,那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現在是市委常委,最多調離吧。”
想到調離,陸漸紅的心忽然一跳,對呀,調離。李昌榮完全可以使出這一招來,如果真是這樣,調到一個落後的市去任職很有可能。陸漸紅雖然一心想著成就一番事業,但也不能免俗,沒有幾個人希望自己到條件差的地方去工作,這與幹事業並不衝突,更不矛盾。
“漸紅,這個很有可能,我看,你還是跟趙秘書長聯絡一下,提前防範。”
陸漸紅知道萬家青是出於好意,不過他也太過分相信自己跟趙學鵬的關係了,趙學鵬以前也就是出於工作上的緣故,才對陸漸紅另眼相看,現在他已經是省委秘書長,能記得自己這麼個人已經算是不錯,至於幫忙的事,陸漸紅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求他的幫助。
回到家裡,陸漸紅收拾好心情,將一切都拋之雲外,打算陪家人過個熱鬧溫馨的年。
大年三十剛吃過午飯,安然便接到了曹雄飛愛人李秋萍的電話,說今天年三十的,要到她家來串串門,安然自然是滿口答應,還抱怨著怎麼不中午來,一起吃飯。
不一刻的工夫,李秋萍便到了,還帶了兩個女人來,自然都是她們的牌搭子,同來的還有曹雄飛。安然苦笑著看了看陸漸紅,昨晚她還答應陸漸紅以後儘量少打麻將的,現在人家上門了,不打也不行。陸漸紅很理解地說:“哎呀,真不好意思,家裡沒麻將,曹部長,你們先坐著,我現在就去買一桌來。安然,你倒點水,我馬上就回來。”
買好麻將,在回來的途中,陸漸紅在想,她們來打麻將,曹雄飛來幹什麼?他不可能有那個雅興過來助陣。難道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麼想著,已經到了家,四名女將展開長城建築大賽,曹雄飛在邊上看了兩把,意興闌珊,說:“看得沒趣,漸紅,我們聊天去。”
他果然有話要說,這才是他來的真正意圖。陸漸紅拿了兩包軟中華帶他進了書房,曹雄飛在書架子上看了看,笑道:“漸紅,你這個書房一點都不名副其實呀。”
“呵呵。”陸漸紅笑了笑,“這可不能跟曹部長比,我的書房就是我抽菸的地方。”
曹雄飛呵呵一笑說:“我是邊抽菸,邊看書,不過看的都是閒書。”
“坐,曹部長。”陸漸紅招呼曹雄飛坐了下來,遞上一根軟中華,將另一包沒拆封的放到曹雄飛的面前。
曹雄飛點燃了煙,抽了一口說:“習慣了準安的老牌子嗆煙,抽起柔和的軟中華還真有點不適應呀。漸紅,這個跟你的性格一樣,習慣了你的強硬,忽然變得沒有立場,同樣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的態度一向很強硬嗎?”陸漸紅吐出一口煙霧,把他的臉藏在了煙霧後面,看起來顯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