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是賞銀。”桑老頭丟過去一錠紋銀,店小二立馬換了個表情,笑逐顏開地去了。
“不對,那個店小二有哪裡不對。”眾人站在櫃檯外等待,百無聊賴間,桑老頭低聲喃喃。
“難道那店小二會武功?”青蕪恰好也在想這件事,自然而然地介面。
“不,我剛才用內息查探了他一番,確實是個未習過武的普通人。”桑老頭灰白的眉毛都糾結在了一塊兒。
“那桑老前輩覺得哪裡有不妥?”林夜闌方才並沒有對這個人太在意,此時也忍不住好奇。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閱人無數。看人雖不能說極準,卻也**不離十。那個店小二聽到我說提馬時,眼皮子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說明他分明知道我們提馬的事情。”
桑老頭便是這樣,在對他人講什麼事情之前,都要將自己讚揚一番。青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為什麼不叫住他問問,萬一他跑了怎麼辦?”青蕪不解。
“呵,他做不了這個主,問他也是白問,既然他答應去叫掌櫃,想來之前已接受過授意,因而只是象徵性地阻攔。”桑老頭笑,眼裡頗有些睥睨的意味:“況且,他若有心要逃,憑藉我們幾個的實力,也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抓回來。”
正談話間,阻隔人向裡間張望的紫檀木屏風後面傳來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眾人相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眼裡有了然——
這次來的怕是個正主兒。
“聽小六子說諸位要見我,不知有何貴幹,莫不是小六子又闖了禍?”面前的掌櫃看起來頂多四十五至五十許的樣子,長了一雙虎目,一身糾結遒勁的肌肉,偏罩了件儒雅的長衫,顯得極不相配。
“他沒有闖禍,後生,我們前些日子在這裡寄養了幾匹神駒,你既是掌櫃,想必也知道一些。”
掌櫃的不知為何,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是知道,各位請出示下信物,自然能將寄存的馬兒提回去。”
隨即看了正在往外掏東西的桑老頭一眼:“可不可以請您不要稱呼我為後生?”
桑老頭好不容易從一堆零碎物件間將需要的東西掏出來,赫然便是世殊那兩枚指環,先前世殊知道了這東西的來歷後,便再也不肯佩戴,只自己去尋了一把小巧的劍來,專心研習,這東西便又回到了桑老頭手間。
因為造型奇特,也派上了用場,剛好用作信物,不用擔心有人冒領。
“為何不能這樣叫?”桑老頭一邊將東西遞過去,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掌櫃的將指環接過去,掏出一張圖鑑仔細比對確認以後,點了點頭:“那些馬兒確實是諸位的,聽小六子說諸位還要住店,我這就為諸位安排,明日我再差人將那些馬兒從馬廄裡牽出來。”
說完這些後,掌櫃的轉向桑老頭,認認真真地一字一句:“不讓您叫我後生是因為,我與您差不了幾歲。”
除了桑老頭外,其他人驚得目瞪口呆。
桑老頭聽得自然而然,甚至還點了點頭:“嗯,因為你與我差不了幾歲。”
隨即後知後覺,下巴差點驚得掉下來:“什麼?”
掌櫃的兀自從櫃檯中翻出來一塊上面刻著“青花”二字的紫檀木牌,遞給桑老頭,語氣平靜:“我已有六十歲了,您說呢?”
說完這些話後,掌櫃的指了指通向上方的沉香木樓梯:“青花的小間剛好足數,位置也不難尋,沿著樓梯上了二層,望左拐便能看見。我還有事,需先去處理一下,失陪,望諸位理解。”
青蕪敢保證,掌櫃的必定是因為桑老頭才推說有事,偏偏某人還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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