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合理。
酒樓不似大堂,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坐進一個樓層,其他人怎麼安排的容修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和棲梧被安排在了主層樓的角樓。對容修而言,這是個好位子,雖然旁邊附帶一隻話嘮。
“容小兄弟,正巧啊。”於志思笑眯眯道。他這兩天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把扇子,大冬天搖得寒風陣陣的,偏生自己還挺喜歡。
“於兄。”容修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自顧自夾菜吃。
於志思的話嘮屬性不是白白被扣上的,就算容修態度冷淡,沒有聽他說話的興致,他也能一個人把兩個人的話給說了,還不帶擱楞。磨磨蹭蹭許久,那邊兩位新人已經拜完天地了,於志思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意思。
容修對他一直還算客氣,不嫌他吵也不嫌他煩,頂多就是無視。而就是這無視,讓於少俠有點不平衡了。
他鬱悶地看著容修又往碗裡夾了一筷子菜,有些酸溜溜地道:“每次見到容小兄弟,在下便會想,難道容小兄弟家中沒有可口的飯菜,怎麼連說話的間隙都不忘給自己碗裡夾東西?”
容修停了筷子,看了他一眼:“食不言寢不語,江湖人雖不拘於此,但是於少俠……”容修微笑著問他:“容修何時說過,自己是江湖人士?”
於志思微楞,剛想說什麼,卻見容修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食物上。
面前的這個小少爺雖然貪吃,但動作優雅,絲毫沒有江湖人的粗曠豪邁以及流氣。他不停地在動嘴吃東西,可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他的動作很散漫,夾菜的頻率也不高,懶懶散散的樣子根本不像在正經吃飯,更像是無聊之極的消遣。
“那容小兄弟,是官家的人?”於志思面露好奇地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道,心裡卻已是千迴百轉。
作為黎城的第一把手,又是沙野狼邱荻為至交好友,莫清流的社交圈很廣,並不僅僅牽扯於江湖,更有一部分來著與朝廷和商戶。這些人中的許多人不願與江湖多做牽連,並未參加莫清流的“洗手宴”。
先前於志思之所以判斷容修是江湖人士,很大一部分原是便是容修參加了“洗手宴”,並且座位與自己安排在一處。加上棲梧的一看就是練家子,於志思便被侷限了的思維干涉,做出了並不完善的判斷。現在想來,比起師兄師弟的猜測,以棲梧對容修的態度來看,主僕更加符合情理一些。
容修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兩個穿著太紅衣服的新人相互拜叩,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看著披著鳩棲皮的人穿上新郎官的紅衣,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子拜堂。誠如他對莫清流所說,這個人並非他所認識的鳩棲,可是心中仍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鳩棲已經死了。只是存著僥倖心理,想著或許只是搜尋人員的失誤,或許又是容潛導演的一場不入流的舞臺劇。
可現在,他的眼前真正出現了一個和他想象中,長大後的鳩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容修不得不承認,鳩棲是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沒有任何的理由,失憶也好、態度也好,都不是容修做出判斷的根據。
以前說過,自從容修以精神體在不知名的空間內飄離過一陣之後,他的腦容量似乎被刺激開發了不少,記憶力無與倫比的強悍。
在容修看來,一個人的相貌、聲音、體型,會根據時間的推移所改變,但一個人的骨骼脈絡卻不會。近距離的觀察,只需要一眼,容修便知道莫意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是他的鳩棲。
而已容潛的本事,若非真的沒有辦法,也不會用上替身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假的永遠都是假的,無論他與真的有多相似。
而在千里之外的清修山莊,容潛砸掉了一個杯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