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壓低聲音輕輕地說“郡主,我是留風,您先開門。有事。”
留風的聲音?留風大半夜的,難道是祁玄浙有事?洛西舞放鬆下來,握好劍,便疑惑著開啟了門,卻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
留風,以及站在留風身後披著黑色的披風的祁玄浙。洛西舞大吃了一驚,趕緊讓他們進來,可是留風卻輕輕為他們關上了門,閃到了一個暗黑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院子裡的情況。
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整個院子,乃至整個王府,只是那打更的更夫在百花街上傳來的報更聲。
洛西舞轉身把劍放回原處,便回到祁玄浙身邊,給他倒茶,她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要不然從來都淡定得不能再加一分的祁玄浙不會那麼莽撞地在這子夜跑到洛王府她的閨閣來。認識他幾年,自然知道祁玄浙是個謙謙正人君子。
祁玄浙沒動那杯茶,只是定定看著她,然後像猶豫般從懷裡掏出一張小小的紙條卷,遞給她。
洛西舞挑了一下眉,接過那紙卷便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她覺得自己腦袋有點缺氧了,像是用完了生平最大的力氣那般,把那紙張猛地捏住了揉成了小團。
她擰起眉,很嚴肅地看向祁玄浙,擠出幾個字“這是哪裡來的?可信?”
祁玄浙知道她很激動,卻也急著辯護,他的探子網路交錯,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了,於是他只是用手蘸了茶水寫了個探字。
洛西舞頓時明瞭,她不清楚為什麼祁玄浙為什麼那麼快得到訊息,不過他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淡無奇的,他也知道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
證實了這是真的訊息,那生氣著急難過擔心各種各樣的情緒夾雜著便跑來攻擊她,讓她難以呼吸。
此時,洛西舞的腦子裡漂浮著的滿是那些關於賣國叛國,生死未卜的字眼。
探字!探子來的信!
那是探子給祁玄浙的飛鴿傳書,隻言片語之間卻是把事情發生的前後交代得很清楚,可是人卻是生死未卜的。落入敵方手中的大將軍,主帥,能夠留住性命的機率不見得大。
這一刻,她慌了,想說點什麼,不過還是咬咬嘴唇,眼睛紅紅的看向祁玄浙,希望得到一個她渴望的答案,就算是安慰也好啊,因為此時的訊息對她而言有點殘酷了。
祁玄浙迎向她那已經有點忍隱著淚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握住她那在顫抖的手給她以安慰。
信中是說到了洛蒙飛父子以及葉少單都在城被攻破之後失蹤了,生死不明,但是用腦子想也知道死守城的他們不會臨陣脫逃的,所以被捉或者是被殺害的可能性極高。
也許,很快就會謠言四起,說她父王賣國求榮。洛西舞揪心了,可是接下來要如何?她才發現祁玄浙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很暖很軟,都不像男子的手那麼粗糙。
呸呸,又想到哪裡去了。洛西舞癟了癟嘴,整個人看起來很沒精神,夜明珠還在不知疲倦地發著亮,照著這靜靜坐著的兩人。
洛西舞張了張嘴,才發現她的嗓子有點艱澀得難以發出聲音,她看向祁玄浙“祁玄浙,你應該不只是來給我報信的吧?我要怎麼做?父王很可能被風國抓了,而那些百里加急的戰報必然不會如實稟告,而父王的政敵對於這種大事定然也是沒有什麼好的居心,等那百里加急的訊報回到皇城,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局面了?”
祁玄浙聽了,沉吟了一下,再次用手指蘸了蘸杯子裡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個“逃”字,接著又指了一下自己。
洛西舞看見那逃字還有祁玄浙的動作,便知道他已經早已有了主意:讓她們逃,而他來安排一切。可是這洛王府那麼多人,還有小樹葉年紀還那麼小,要怎麼逃,而且她們全是女眷,要怎樣才能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