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大二學生林昊天,也就是你昨天採訪過的林昊然的弟弟,跟他一幫同學去東陽江邊玩耍,然後有個小孩落水了,林昊天立即縱身跳進東陽江救人,可是林昊天自己卻溺水了,當時他的同學要下去救他,結果巡防隊員徐虎卻攔著不讓救,說是沒有打撈證不許下水。林昊天就這樣被淹死了,徐虎和馬雲鵬把屍體撈上來,卻挾屍要價,學生們不給夠九千塊錢,他就不給林昊天的屍體。這事,你記得麼?”
“記得,當年這事鬧得很大。”
“你知道那個落水兒童後來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你知道嗎?”
蘇鏡嘿嘿一笑,問道:“白記者,你很熱嗎,怎麼臉紅成那樣了?”
“有嗎?我一向如此,哈哈。”
“你知道那個落水兒童叫什麼名字嗎?”
“我哪兒知道?”
“我今天去東陽江邊走了一趟,聽說那孩子小名叫狗蛋。”
“真巧,我小名也叫狗蛋,我們那邊叫狗蛋的多著呢,還有叫驢蛋的呢。”
“此狗蛋非彼狗蛋啊,哈哈哈,”蘇鏡笑道,“這個狗蛋大名就叫白石冰,難道也是重名?”
“你說是我?”
“難道不是?”
“天地良心!哪個王八蛋這麼編排我?”
“有人看見你經常跟陳海、徐虎等人混在一起。”
“沒有的事!”
“那就說說看,徐虎為什麼打電話給你吧。”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白石冰說道,“徐虎見到記者之後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給我打電話訴苦,希望我們能給他們做主,說新聞媒體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很有說服力,”蘇鏡說道,“但我開始懷疑你的時候,就連你這句話我都不相信了。”
“蘇警官,什麼叫你‘開始懷疑’我的時候?你一直就在懷疑我好不好?”
“哈哈,以前那是輕度懷疑,”蘇鏡說道,“可是我今天去了東陽江,覺得你就是那個狗蛋之後,我便開始重度懷疑你了。”
白石冰冷笑道:“那我跟徐虎的通話有什麼錯?”
“在你之前,你的同事已經採訪他們兩次了,第一次是姚笛和任一,第二次是舒茜和杜長惟。兩次採訪都沒有發出來,都被斃掉了。所以16日工人們在市政府門口靜坐的時候,當他們看見你和姚笛不再採訪了,其中有個工人說:‘徐虎說的沒錯,找本地記者根本沒用!’找本地記者沒用,這就是徐虎對本地媒體的評價,他怎麼可能給你打電話要你幫他呢?那時候,他已經有了外地媒體記者的電話。”
白石冰笑道:“蘇警官,你這話要是被餘製片聽到了,他非要找塊豆腐撞死不可。”
蘇鏡也跟著笑道:“白記者,徐虎到底為什麼給你打電話?”
“他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也許覺得還是本地媒體的影響力大吧?”
蘇鏡搖搖頭,說道:“他應該是認出你來了吧?然後發現你現在已經是記者了,以為你賺大錢了,於是打電話勒索你。”
“你太有想象力了,”白石冰搖頭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他認出我什麼來呀?”
“你們村裡只有你一個叫白石冰的,也只有你一個人在電視臺工作,”蘇鏡說道,“你就是當年的狗蛋,你難道不承認?”
“我什麼時候不承認過?我小名是叫狗蛋啊!”
“七年前挾屍要價中溺水的狗蛋就是你吧。”
“蘇警官,我的水性從小就很好,我怎麼可能溺水呢?我從來沒溺水過。”
“也許是假裝溺水呢?”
“蘇警官,你說話要負責任的,不能信口開河!”
蘇鏡嘿嘿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