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誣陷他,一是為了開脫他。”
任一問道:“什麼又誣陷又開脫的?”
“我們看了陳海的通話記錄之後,知道他最後是跟白石冰聯絡的,自然就找白石冰問話。白石冰告訴我們說,陳海是要給他爆料才打的電話。他沒說謊,姚笛提前為他想好了怎麼開脫自己。而讓陳海跟白石冰要錢,也不是真的要錢,只是為了告訴白石冰,紙是包不住火的,你那些醜事一不小心就會被曝光的,”蘇鏡侃侃而談,“更重要的是,陳海死後,白石冰會更加害怕,首先他們最後透過電話,其次陳海勒索過他,這就構成了殺人動機。所以,白石冰必須隱瞞陳海電話中的勒索內容。同時,他還要面對一隻看不見的手,他不知道是誰在對付他,不知道是誰殺了陳海,不知道兇手下一步想幹什麼。姚記者,我說的對嗎?”
姚笛笑了笑,說道:“對,他的確害怕了,那幾天,他經常恍恍惚惚的。”
蘇鏡說道:“你是臨時起意拿走了黃守江的手機?”
“是。”
“為了刺激白石冰?”
“對,”姚笛說道,“後來,我又用黃守江的手機給白石冰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那頭‘喂喂’了半天,我根本沒理他,他最後掛了。然後,我把陳海的電話丟了,把黃守江的手機放在他身上……”
何旋問道:“這是為什麼呀?”
姚笛說道:“我要讓白石冰的心情起伏不定。”
蘇鏡說道:“白石冰接到陳海電話然後去赴約,結果撲了個空,接著警方懷疑他殺人了,他肯定會很緊張。後來發現我們從男屍身上拿到的手機,號碼是黃守江的而不是陳海的,他肯定心裡會長吁一口氣。那時候,他以為死者是黃守江。可是這口氣還沒喘勻呢,接著他看到了屍體,發現那就是陳海,他自然又提心吊膽了。”
餘榭嘆道:“這是在打心理戰啊。”
蘇鏡問道:“後來你開車上了驢頭山,在山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一輛車?”
“是,”姚笛說道,“車上坐著一男一女,下那麼大的雨,走的又是山路,他竟然不開遠光燈,所以我看那人很清楚。”
“認出他了?”
“劉楓嘛!”
蘇鏡說道:“你擔心他看到你嗎?”
“他開著近光燈,我開著遠光燈,所以不怕,但還是有點擔心。”
“所以我們調查白石冰跟誰借車的時候,你立即說他跟你借過車。”
“對,反正無法對證,而且你們那時候也正懷疑他,”姚笛說道,“我想,即便劉楓看到我的車了,也能推到白石冰身上。”
蘇鏡說道:“可惜,順寧也出了‘摸奶門’事件,結果把你暴露了。”
陳海一個激靈被冷雨澆醒,風狂雨驟,大樹在風中狂亂搖擺,讓人擔心會被攔腰吹斷。他四肢痠痛躺在地上,任憑大雨劈頭蓋臉地澆在身上。他扭動身軀大喊大叫:“這是哪兒啊?姑娘,你是誰啊?你放過我吧,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姚笛抬頭看了看漫天漫地的雨,沉重地吸一口氣,彎腰抓住陳海的肩膀,努力把他向前拖去,從路邊走到樹下,要經過一個小坡,雖說坡度很小,但是拖了一個人還是很費勁。陳海的背時不時地磕在石頭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叫,他的心中充滿恐懼,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但是喊叫聲迅速被風雨聲吞沒了。
終於,姚笛將陳海拖到了坑邊,但是那個土坑似乎變淺了,在雨水的沖刷下,坑裡露出了一隻小手!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是幼兒園園長私自埋了悶死在校車裡的幼兒,還以為是劉楓乾的壞事。但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從後備箱裡拿出鐵鍁,往坑裡填了一層土,又把陳海丟了進去。
“饒命啊,”陳海大叫道,“求求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