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府事忙,我就不陪祖母玩遊戲了,秦桑表妹的事情不會就此結束,若是秦大人不肯來淇王府道歉,那我們就熬著,反正我時間多的是。” 虞清歡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老夫人一眼,伸手搭在綠猗的背上,由綠猗扶著走了出去,餘下一陣脂粉的香風。 老夫人在虞清歡走後,整個人頹然地坐在,又哭又笑,瘋瘋癲癲,最後嘔出一大口血,然後昏死過去。 吳媽媽連忙招來丫鬟,手忙腳亂地將老夫人抬到床上,又忙著找人請大夫,整個清荷苑因老夫人的昏迷,一片人仰馬翻。 這邊,虞清歡走到門口之前,綠猗拿出早已準備的薄荷油,輕輕地擦了一點在她的眼皮上,用不了多久,她的雙眸變得紅紅的,還微微有些腫,眼淚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虞清歡用帕子擦了擦,然後低著頭走出來。 阿六眼珠一轉,上前問道:“王妃,您怎麼了?” 虞清歡低低“哭”了起來,不停地擦著眼淚。 綠猗憤憤不平地道:“老夫人她實在欺人太甚,仗著自己是長輩就隨意磨搓咱們王妃,王妃給她倒水,她直接就給扔了,王妃想要伺候她服藥,她動輒打罵,話裡話外嫌棄咱們王妃的身份,還說咱們王妃在虞家連一條狗都不如,阿六你評評理,王妃聽說她病了,好心好意來侍疾,怎的就受這份侮辱!” 說完,綠猗將失魂落魄,彷彿受了極大打擊,走起路來一步三晃的虞清歡扶上了馬車,一行人打道回府。 但綠猗方才說得很大聲,被路過的人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雖然無人敢上前湊熱鬧,不過有薛巍及時把那番話稍微一傳播,用不了多久,“秦小姐挑釁王妃反被打臉,相府老夫人為給外孫女出氣,招王妃回府磨搓”的訊息瘟疫一樣傳播,很快就被西風吹散到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看笑話的人佔多數,但也有少部分人為虞清歡打抱不平,認為相府苛待庶女,沒有大家風範。 到得後來,輿論幾乎全然倒向虞清歡。 而太后,則大張旗鼓地派人給虞清歡送了一堆好東西,撐腰態度十分明顯,弄得丞相府緊閉大門,就連小廝都不敢露面。 訊息傳來的時候,虞清歡正在看醫書,聞言她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笑吟吟地道:“克服恐懼的方法,沒有什麼比直面恐懼更有效。” 以前這個老貨輕輕咳一聲,她都能嚇得雙腿發軟,但跳出那個被恐懼包圍的圈子,發現老夫人真的不算什麼,不過是個黑心冷情的老婦人而已。 還是那句話,要是這老貨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她就有本事把這老貨氣得蹬腳! 綠猗輕輕一笑,沒有接話,她準備退下,但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了:“王妃,您若有空,就去看看小茜吧,她情況不太好。” 虞清歡嘆了口氣,把書放到一旁,從櫃子裡翻出一樣東西,走出了房間。 當虞清歡到來的時候,小茜正躲在被子裡哭,聽見腳步聲,她立即停止哭泣,但還是時不時的啜泣。 “想哭就哭吧,不必避著人,我不能哭,由你為我哭出來也好。”虞清歡坐在她床邊低聲道。 被子裡頭的小茜,悄悄將被子掀開一條縫隙,看到虞清歡就在旁邊坐著,索性把被子整個掀開,抱著枕頭嚎啕大哭起來。 虞清歡就靜靜地聽著,不說話也不安慰,就那樣安靜地賠著她。 自己知道孃親尚且有活命的機會,所以裝出來的傷心也沒有維持多久,但小茜是真的以為孃親不在了,每一滴眼淚都是真真切切的,沒有任何摻假。 哭到最後,小茜聲嘶力竭地道:“小姐,是不是他們害了姨娘?” 虞清歡這才拍了拍小茜的頭,一字一句道:“不管是誰傷害了孃親,我都會讓她付出代價!” 小茜抽泣道:“小姐,奴婢相信您,一定能為姨娘報仇雪恨。” 虞清歡道:“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傷心頹廢,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小茜,你要儘快振作起來,我身邊不能沒有你。” 小茜道:“可是,奴婢不夠聰明也不夠機靈,姨娘把小姐託付給奴婢照顧,奴婢卻反過來受小姐照顧良多。” 虞清歡輕輕將小茜攬進懷裡:“傻丫頭,你怎麼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