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一旁的秦特助說:“你先上樓,我去趟洗手間。”
路邊。宋南驍的車,熄火停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後面的車用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催促。
他記得,他和辛曼的開始,是源於一次情不自禁的吻。
那天,宋南驍喝酒了,辛曼去接他,當時她才十七歲,是高二,未成年的面孔,稚嫩而鮮麗,來到酒吧門口就有一些混混對她動手動腳的。
辛曼狠狠的甩掉那些人的手,“你們給我讓開!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就走過來,髒手想要摸上辛曼的胸,“小妹妹,你長得這麼可人,跟了哥哥怎麼樣?”
辛曼一個巴掌甩過去,“滾開!”
“媽的,敢打老子。”
就在面前的混混抬高手臂。尚未落在辛曼臉上的時候,這人的手一下子被隔開了了。
沒有預想到來的疼痛,辛曼睜開眼睛,就看見宋南驍已經開始拳打腳踢了。
宋南驍之前練過散打,每一招一式都是極致的痛的。
“快來找人!”
不好,他們要搬救兵!
就算是宋南驍的身手再好,一人難敵四手啊,辛曼反應過來之際,就已經跑過去,拉了宋南驍的手就拼命的向巷子深處跑去。
風颳過面龐,一直到路口才停了下來,辛曼大口的喘氣,轉過去看宋南驍,“你沒事兒吧?”
她的個子在高二的時候已經有一米六了,這兩年是她長個長得最快的時候,卻仍然是和宋南驍相差很遠,需要仰著頭看他。
他喝了酒,酒氣有點大。
就在辛曼仰頭看他的時候,他腦子一熱就吻了下去。
辛曼一下子僵住了。
這是她的初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個輕吻,四瓣唇輕輕一碰,就點燃了那一根愛的火苗。
可是,後來的後來,記得那個大雪天,漫天飄舞著雪花。
宋南驍對辛曼說:“我們分手吧。”
站在他面前的那個果敢聰明的女孩子,臉上的笑容,就如同在驟降的溫度中忽然冷凝的冰晶一般,僵住了。
她問:“你再說一遍。”
“我們不合適,分手吧,”宋南驍說,“我要結婚了。”
“你是認真的麼?”
辛曼有些亟不可待地說,“我已經拿到了國外好幾所大學的ffr,我們到國外去,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可以放棄這裡的一切”
宋南驍打斷他的話:“但是我不可以。”
這句話,將辛曼的心徹底的凍結成冰。
曾經,是他說的,牽著手,一起面對,不管未來是什麼,可是現在,當她已經計劃好他們的未來,他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的新生活的時候,他卻告訴她,要分手,更甚至已經有了結婚物件,要結婚了。
辛曼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宋南驍一個巴掌,然後轉身,沒有一絲停留的離開。
宋南驍還記得,那天夜晚的雪非常大,前面是一條筆直的馬路,紛紛揚揚的雪花飄下來,辛曼一步一步的離開,一直到路的盡頭,終於消失成一個黑點。
而他就盯著辛曼走過之後,在雪地上踩下的一連串腳印。最終被雪花掩蓋,一動不動。
那天,他在雪地裡站了兩個小時,臉上一片冰涼,隱約有溼漉漉的痕跡。
半年,他整整逼了自己半年,每一個日夜都在想,到底怎樣才是對她最好的最終,他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他想要給辛曼一個正常的環境,她沒有必要為了他就放棄所有,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誰來告訴他,他是不是做錯了
薛氏大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