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已經由於某種原因,被相當程度地削弱了。
聽起來天方夜譚,但事在人為。
畢竟,我是大預言家。
寫了滿滿的三頁紙。放下筆,關卓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吐了一口長氣,閉上了眼睛。
然後,睜開眼睛,擦著一根火柴,湊了上去。
燒焦的紙張蜷曲起來,火光躍動。
好吧,咱們回家。
*(未完待續。。)
ps: ; ;第五卷《星條旗之殤》至此完結,感謝書友們的支援,明天開更第六卷《中央機樞》。
*
第一章 先辦勝保
大致是關卓凡剛到薩凡納的時候,他的密摺到京了。
小小一個黃匣子,上了鎖。慈禧找出對應的鑰匙,開啟鎖,取出密摺,展了開來。
說是密摺,其實是利賓代筆,極精神的一筆顏體字。全折寥寥數語,掐頭去尾除掉套話之外,最重要的不過十餘字:“慈恩深重,臣不敢以私害公。”
慈禧的面上浮出笑意,這種委婉但堅定的姿態,是在她預料中的。
第二天,軍機叫起,定下了拿辦勝保的章程。
這個差使,交給了荊州將軍多隆阿。多隆阿部此時駐紮在豫西浙川,他奉了密旨,兼程北上,用的名義,是援救潼關。
當時同州、朝邑一帶,回亂最烈,距天下重險的潼關,不過數十里之遙,回匪如果拼了命,一日可到。而西捻正在往西竄擾,如果捻回合流,潼關的局面就非常危險了。萬一潼關不保,由西北而中原,必全域性糜爛。
朝廷屢次飭令勝保東援同、朝,但不知道勝保到底吃什麼吃壞了腦子?只在西安日日置酒高會,濫作威福,今天打打誰的軍棍,明天瞅誰不順眼,上本參奏。急如星火的軍情、朝廷的嚴詞督促,一切置若罔聞。
非但如此,他還生出新的花樣,奏請以陝西巡撫“幫辦軍務”。如果奉準,陝西巡撫就成了他的名正言順的部下,他的“札”,就更加理直氣壯、揮灑自如了。
慈禧和恭王終於壓不住火,連降三道諭旨。口氣一道比一道嚴厲:
“勝保督兵日久。平時自詡方略。所謂‘通盤籌劃,洞悉賊情’者安在?”
“倘或有失,該大臣自問,該當何罪?並何顏面以對天下?”
“該大臣務即力圖補救,毋再翫忽,謂朝廷寬典之可幸邀也!”
勝保破口大罵,最後激憤之下,不知不覺中連“恭老六”的孃親都掃了進去。
大行的文宗皇帝十歲喪母。全靠恭王的生母靜皇貴妃養育成人。少年的文宗和恭王,是一母同胞的情分。靜皇貴太妃薨逝之後,贈封康慈皇太后。恭王雖然和大行皇帝種種芥蒂,但終因這份淵源,地位自然而然高於其他的兄弟。
因此辱及康慈太后,跡近叛逆了。
幕僚們聽得目瞪口呆,撟舌難下。
罵歸罵,勝保也看出來了:再不“力圖補救”,朝廷真要翻臉了。
可是怎麼“力圖補救”呢?
勝保手下的兵,經過他近年來反覆的侵餉、濫威。已經不是祺祥政變時候的兵了,更加不是八里橋時候的兵了。全然地打不了仗了。
昏了頭的勝保,使出一招自以為神妙的棋來:用督辦陝西軍務大臣關防的護照,調在安徽的苗霈霖部至陝西剿回。
這下子真正捅了馬蜂窩。
苗霈霖陰鷙毒辣,包藏禍心,朝野共知。他勉強就撫,不過迫於形勢。而朝廷雖不得不對他懷柔姑息,但高度警惕,防範森嚴。苗霈霖正苦於周邊都是監軍,無法動彈,勝保一紙調令,恰如久旱甘霖,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朝廷地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