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點進熱搜第二，則是一片空白。

不管人們發什麼，只要是跟姜蔻有關，哪怕用諧音字、變體字、分隔符隔開、用不同國家的語言組合，甚至用聲調代替，都會被瞬間刪除。

——a允許人們討論自己，甚至允許人們惡意攻擊自己，卻不允許人們提到他的妻子哪怕一個字。

網際網路的暗語是如此之多，有時候同一句話有好幾種不同的意思，僅憑演算法模型分析，完全無從得知是否明褒暗貶。

a不希望姜蔻受到任何攻擊，乾脆禁止了所有關於姜蔻的討論。

這是一種強勢、充滿支配慾、獨斷到令人不適的做法。

一時間，網際網路上全是對a的質疑聲和謾罵聲。

a的神色卻毫無波動，繼續介紹姜蔻的履歷。

他的語言如同機器生成的一般，每個單詞的發音標準至極，似乎不帶任何情感色彩，從頭到尾都是基於客觀準確的邏輯和事實。

但只要仔細聽，就會發現他講述的內容，跟客觀準確毫無關係。

即使陳禮對姜蔻非常有好感，也忍不住懷疑，a口中的姜蔻到底是不是地球人。

十分鐘後，a終於停止對姜蔻的褒獎。

「現在，」他說，「我誠摯邀請你們參加我和姜蔻的婚禮。」

「婚禮當天，我將用漢語、英語、法語、日語、韓語、俄語、德語、波蘭語、丹麥語、芬蘭語、匈牙利語、希伯來語、西班牙語、義大利語，以及其他世界各地的語言，向所有來賓介紹我們的愛情故事。」

「為確保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我結婚的喜悅，我將透過全球各大電視臺、全息投影、廣播電臺、虛擬實境技術等科技手段，實時直播我的婚禮。」

「如果你是殘障人士，也無需擔心，整個過程，我會無償提供無障礙通道、助聽裝置、手語翻譯、盲文版婚禮流程介紹，以及專業的陪伴服務，以保證所有人都能充分感受我的喜悅之情。」

氣氛一片死寂。

所有人心情複雜至極。

不知是該為他的貼心程度感動，還是該震驚於他連殘障人士都不放過。

——這個a，真的是人工智慧嗎？

如果是人工智慧的話，為什麼結個婚會高興成這樣？

是他「妻子」對他的設定，還是他真的如此期待自己的婚禮？

人們對姜蔻的好奇，也飆升到了頂點。

但無論他們怎麼搜尋，只能找到a給出的那些資訊。

姜蔻到底是誰？

她真的是a的創造者嗎？

人類和人工智慧真的能產生感情嗎？

·

此時此刻，姜蔻剛把a轟走。

自從確定關係後，a就變得分外黏人。

只要她離開他一分鐘，所有電子裝置就會發出刺耳的蜂鳴聲，直到她一臉無奈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除此之外，他開始沉迷於穿著打扮。

他不知從哪裡看到了一篇心靈雞湯，上面說「想要夫妻感情長久，必須學會給伴侶製造新鮮感」。

於是，姜蔻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不同形象的a。

跟開盲盒似的。

新鮮感是有了，但她也更想報警了——有時候a不僅會改變穿著，還會改變相貌，任誰看到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床上，都會想報警。

這天，a打扮成了學術精英——細框眼鏡，雙眼冷而狹長，白大褂垂至膝蓋，氣質清冷禁慾。

姜蔻正在刷牙，看到他這副模樣走進來，直接噴了一鏡子白沫。

a檢測出她的情緒為「驚訝」、「排斥」和「厭惡」，儘管知道這些情緒並非針對他，而是針對這副外貌，他仍然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