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薇茫然的抬頭,看到孫舒延擔心的臉,可是再怎麼擔心,危難的時候,他都會不顧一切地抱住別人,不是她。
“別害怕,那些傢伙已經死了。”孫舒延握著趙悅薇的手,不住的安慰她。
趙悅薇哭到哽噎,但是還是不能自已。她牢牢地抓住孫舒延的手不放,生怕再一個轉身,這雙手又去握住陳宣。
“乖,沒事了,回去讓阿姨給你煲湯壓驚。”孫舒延把她當孩子一樣哄著。
曾幾何時,孫舒延這個在她記憶裡始終是個孩子的男人也懂得照顧人了?這個改變,不也是陳宣一直存在在他身邊的證據嗎?
趙悅薇終於不哭了,心也涼透了。她鬆開了他的手,擦乾了眼淚說,“我沒事了,我現在只想回家。”
“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那我讓保鏢陪你。”
“那為什麼你不能送我呢?”趙悅薇看著他,然後問他,眼裡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
孫舒延愣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床上被包得像個粽子的陳宣,這片刻的猶豫讓趙悅薇突然有些恨陳宣,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孫舒延的目光,而她再怎麼努力卻只能站在他一步以外的距離?
孫舒延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趙悅薇那一剎那流露出的憂傷神情同他母親那般相似,他又有些不忍,便對她道“我送你。”
“不用勉強了,就麻煩秦先生安排吧。”趙悅薇知道那不是他出於真心的話,而他竟也順水推舟道,“好,那就讓秦牧揚安排人送你回去,你自己小心。”
呵,若他的心裡真的有她,就該堅持送她,可是孫舒延的回答只是讓她心碎而已。就在她撐著坐上車的一瞬間,趙悅薇的笑容崩潰了,孫舒延根本不想挽留她,他的心裡完全沒有她,所以,就連一句多餘的敷衍都吝嗇地不肯給她,難道她跟他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才出現了幾個月的那個女人嗎?
一種被背叛的憤怒如同點燃的火把,不斷燃燒著趙悅薇的內心,她拋棄了理智,而把這一切罪狀歸結給了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在墨色玻璃背後,她用充滿了憤怒的眼神看著二樓的那間房間,她告訴自己不要同那種女人計較,可是,她愛的人,又要她如何能放棄呢?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如果她不爭,她就會失去孫舒延!
突然能夠理解當年趙芯梅的心情,那種不甘心,趙悅薇終於能夠體會。她怕自己走上姑母走的那條舊路,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難道要她尚未爭取過,就繳械投降麼!
而陳宣此時,躺在床上,閉著眼,剛才那一幕不是不可怕,只是她還沒有機會害怕,就已經被孫舒延推進了安全的角落,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教她騎腳踏車,每次差點要同別人撞上的時候,父親總是跑過來幫她抓住車的後座,那種安全感,她不禁去看眼孫舒延的背影,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是的,那一定不是真的。
上次的暗殺據說是羅康派人做的,因為惹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孫鬱犁都打了越洋電話來問情況,被孫舒延煩躁地幾句敷衍了。
他這些天一直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會那麼擔心陳宣,他覺得最近的自己簡直不可理喻,這個悶熱的夏天真的讓他很煩躁。
在她身體復原後,他卻漸漸試圖跟她保持距離,然而她就像一種毒癮,一天不嘗都會覺得難受,於是孫舒延更加煩躁。
因為上次暗殺的關係,孫舒延對羅康更加變本加厲地打壓,羅康也不是好惹的,到後來黑道上的老前輩鄭霸天也出來了,在K區的Bloom,鄭霸天坐在上首,包了場子,一群小輩們都給臉到場。孫舒延和羅康兩個人坐在他下首,他看著兩個人,拍了聲桌子對場子裡的人說,“我這個老頭子是看著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