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準備好了許多冠冕堂皇的話,作重要的還是咬死不承認,最好說成是將於那小子單相思,好把自己閨女摘出來,可如今刃甲不理自己,卻讓她不知道如何接招了。
很快,齊氏就聽出些道道。
江夫人撿了幾件京城的新鮮事與趙夫人說,她語速不緊不慢,語氣不鹹不淡的,趙夫人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還是下意識的配合著說笑,江家可比趙家要大得多,她能來拜訪,就算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也得應付著。
“去年的狀元公,正是我叔叔門下。”江夫人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就是前陣子鬧得滿城風雨的狀元公?”趙夫人皺了一下眉頭,似乎不大願意提起這個人。
“正是,”江夫人一臉安然,像是在說再正經不過的事情,“原本我叔叔想把女兒許給他,誰知鬧了這麼一出,遍尋了個偏僻地方,遠遠大發了。”
“好好的前程,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丫頭給糟蹋了。”趙夫人也顯得有幾分可惜。
“誰讓他非要娶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頭,”江夫人搖頭,眼角瞟了明瀾一眼,“金榜題名的狀元公,如今卻在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做個芝麻綠豆官,怕是一輩子也難以回京城了。”
“可不是,”趙夫人惋惜道,“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呢,若是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這會兒怕是都已經是京城裡的大老爺了。”
江夫人微微揚起了唇角,對明瀾道:“傅二姑娘 ,你說是不是?”
明瀾咬緊了唇,瞪眼瞅著江夫人,沒說話。
江夫人見她沒回答,輕笑了一聲,繼續和趙夫人拉家常,壓根就沒想著和齊氏說上一句話。
齊氏算是見識了官太太們的威風和心計,江夫人一句話沒說,就已經把這條路給堵死了,她看著旁邊臉色蒼白的明瀾,心裡暗中嘆息,原來還想著或許能有一線希望,自家閨女還能攀上一門高枝兒,誰知人家連話都沒跟自己說一句,就輕描淡寫的把他們徹底回絕了。
既然已經認清了事實,齊氏也懶得再陪這兩個一唱一和的主兒,告了一聲罪,邊帶著明瀾起身出了門。
齊氏帶著明瀾跟著李氏去了前面,留下明錦一個人在屋裡乾著急。
明錦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江夫人又只說見齊氏和明瀾,她自然不能跟著一道過去。
在屋裡做了一會兒針線,明錦才靜下心來,這會兒誰都幫不上忙,江夫人既然已經過來,那就一定是打定了主意,不可能因為看見明瀾的什麼舉止就改變看法。
陸湛趁女人們聊天,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卻發現家中只有明錦一人,忍不住問道:“怎麼只你一人?”
“江夫人來了,”明錦低聲道。
“什麼?”陸湛沒反應過來。
“江渝的娘來了,娘和明瀾都過去見見,沒我什麼事,我就留下了,”明錦這才想起陸湛並不知道明瀾和江渝的事情,又裝作好奇的問,“江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高門出身,”陸湛沉吟了片刻,說道,“對規矩禮法極為講究,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嚴苛,雖然見了人都是笑著,骨子裡卻感覺有點冷漠。”
“你見過她?”明錦奇怪了,她原本不過是隨口一問,誰知陸湛居然給出這樣一個評價,讓明錦心裡又是一沉。
“見過一次。”陸湛笑道,“我去趙府之前,和這位夫人見過一面。”
明錦想了想,把話題帶開,小心翼翼的體積齊氏說到的顧慮,又建議把省下的錢買點別的東西送給公婆。
她倒不是真的那麼大方,只是之前跟陸湛已經說好要送貴重的綢緞衣服,如今跟齊氏商量了一回就給人降了規格,總是怕陸湛會多心,與其讓他心裡不舒服,倒不如多花幾個錢,兩個人都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