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楚義慌忙將田楚產迎進帳中,還未坐穩,田楚義就擔憂道:“邦泰在此地經營多年,根深蒂固,總是有不良之徒偷襲我軍,宣撫使太冒險了……”
田楚產臉拉得老長,呵斥道:“要不是你這裡仗打得一塌糊塗,需要我親自過來嗎?”
田楚義滿臉羞愧之sè,白淨的臉皮變得通紅,低著頭一言不發。田楚義也算一個異數,雖然整rì舞刀弄槍,卻有一張白皙的面孔。
田楚產氣不打一處來,揚起右臂,用食指指著田楚義罵道:“養尊處優多年,是不是忘記怎麼打仗了?當年平定奢安之亂時,田楚義可是讓敵人膽寒的勇將!現在,武勇的田楚義到哪裡去了?”
田楚義囁嚅道:“周望扼關而守,兒郎們不善於攻堅……”
田楚產大怒道:“不善於攻堅,難道還不會爬山了?四五萬礦工集中在火燒坪和馬連,只需要派出幾百人翻越高山,偷襲兩處,礦工就會亂作一團,還需要你攻堅嗎?立即派出五百jīng銳,輕裝翻越七巖山,進攻火燒坪!被你白白的浪費了五rì!氣死我了!”
“這……”田楚義面露難sè,不敢看田楚產一眼。
見田楚義回答的不爽快,田楚產的火氣越來越大,狠狠的罵田楚義:“楊板橋地勢險要,你還要增兵,增了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心疼派出的jīng銳,難道我就不心疼?我也知道,這五百兒郎如果運氣好,能活下來一半就不錯了,運氣不好,很可能全軍覆沒!但是打仗哪能沒有取捨?你在此處與邦泰比戰陣,正中周望下懷!咱們的優勢在於穿山越嶺!”
“糊塗!混賬!我看你能力有限,從今rì開始,你就回兩河口休息吧,等你恢復了銳氣再說。田越,以後這裡的萬餘兒郎由你來指揮!”
田楚產三言兩語就解除了田楚義的兵權,將田楚義趕回了容美土司的治所兩河口。
田越接任後,立即派出五百jīng銳,往高達三千丈的七巖山進發。
田楚產換帥之後,立即馬不停蹄趕往清江邊的水布埡,田楚雲的兩萬餘大軍,也正前往水布埡,他們將在那裡渡過清江,準備一路殺到宜都,然後跨過小河進攻百里洲。
三九寒冬,翻越三千丈高的七巖山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山頂上全是皚皚的積雪,山道結了冰之後,也變得滑溜異常,稍不注意,就會跌入山谷,摔個粉身碎骨。五百jīng銳攜帶了大量的繩索,二十人竄在一起,一人滑到,其他人可以及時拉住。而且,他們的鞋也是特製的,鞋底釘上了尖銳的鞋釘,能夠牢固的抓住泥土,防止滑倒。即便五百jīng銳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當他們翻越七巖山之後,能繼續作戰的勇士不到四百,其他人等不是跌入山谷就是凍傷後失去了戰鬥力。
稍事休整後,三百多jīng銳勢若猛虎,衝進了火燒坪,護衛隊猝不及防,被衝得個七零八落。兩萬餘礦工瞅到了機會,紛紛拿起手頭的工具,往身邊的監工身上招呼,霎時間,火燒坪亂成一團。
田楚產眼力果然非同一般,瞅準了礦工對邦泰積怨已深,方不計損失,出此妙計。
三百多jīng銳在礦工的協助下,結陣猛衝,將整個火燒坪攪得一塌糊塗,鎬頭、鐵鍬扔了一地,隨處可見翻倒在地的礦車。有的礦工甚至衝進火藥庫,點燃了裡面的炸藥,隨著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傳來,整個火燒坪籠罩在煙幕之中,邦泰窮幾年之力建設的礦山,就此徹底毀滅。
這些礦工大多出身於賊寇,殺過人放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