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問道。
“這些少年是淡水初等學堂學生,定是得到我們來的訊息,前來歡迎的了。”韓平也是一臉肅然:“大人是我們的學兄……他們與虞元一都是一期的。”
這一路上,眾太學生也漸漸知曉。原來虞玄與官家有舊,是指他曾在官家微時開辦的義學就學過。聽得此語,他們又是一驚,虞玄善與人相處,無論何種性格,與他交往都有如沐春風之感,雖然經義之學不算深,但見聞廣博談吐不俗,向來為他們所敬重。他們只道天子微時家中辦的義學。出了一個虞玄便是極了不起地了,卻沒料想這裡僅與虞玄同期之人,便有十餘人之眾。
迎接之人中,李一撾那在陽光下亮得晃眼地光頭尤其引人注目。
當虞玄上岸之時,那十餘個大人在李一撾帶領下都行了過來,然後猛然立正,虞玄也是挺胸正立,雙方一語不。都行了個奇怪地禮。
“虞元一。辛苦了!”李一撾開口笑道:“今日我將留在淡水地二期兄弟都召了來,姐妹們不好在碼頭迎你。不過也都到了議事廳。”
李一撾是二期中最先入義學,當初在鬱樟山莊時被任命為二期班正,雖然在二期人中,他並不是如今地位最高,但卻是最適合不過地召集人。虞玄聽得他的話語,再也忍不住,撲上去將他抱住:“李過之,你這賊廝,這些年竟然還沒被自家放的爆仗炸死!”
“我李過之命大,自然無事!”李一撾哈哈大笑,摸著自己光頭,拍了拍虞玄肩膀:“好了,休做這般兒女之態,咱們大官人如今成了天子,你居功至偉,二期同窗,皆引以為豪!”
“便是我們三期的,也都贊說虞元一不負主人之望,實為我輩楷模呢!”韓平在旁笑道。他們這番話讓李仕民、趙景雲等人面面相覷,全不知所以然。虞玄抹了抹眼睛,然後哈哈笑道:“咱們以後再敘舊,先介紹這些賢士與諸位同窗,這三位是我在臨安結交的摯友,如今國子監諸生領袖。這位是李仕民,字之政,卻是極愛刨根問底的性子;這位是謝嶽,字安仁,最是豪爽,只不過你們千萬莫借錢與他,每次都是他請客別人出錢的;這位是趙景雲,字曼卿,性子剛直,若是在他面前做了不軌之事,便是天王老子也要罵上幾句!”
眾人都是抱拳寒喧,卻沒有什麼“久仰久仰”之類的虛套。虞玄又拉著李一撾等人道:“這位李一撾,字過之,來時船上跟你們說過,在耽羅島上大破高麗地便是他。這位秋爽,字風清,那些玉米土豆等物,便是他自東勝洲尋來的,這位……”
他將人一一介紹過去,李仕民、趙景雲與謝嶽卻是有幾分慚愧,虞玄介紹的他的同窗,除了李一撾與秋爽外,其餘人也各有成就,或是處理一府民務,或是獨當一面的大政。這些人年紀都不過是二十出頭,比起他們中最年輕的李仕民也要小些,這讓他們頗有些不自在。
至於李一撾、秋爽,揚威於域外,縱橫於他國,更是讓他們難以企及的人物了。
“我們這些人自小便跟在當今官家身邊,耳提面命之下,得有尺寸進益。諸位大才,入庠於太學,如今也算是天子門生,日後功業自不可限量。”虞玄極善揣摩人意的,故此勸慰道。
對於這些太學生而言,淡水是個極新鮮的城市。他們原本以為這是化為之地,應該沒有什麼規矩,卻不料流求規矩比他們去過地任何地方都要嚴格。甫一住下,先不是安排他們四處遊歷,而是每人了一本小冊子,專門講述流求各項注意事宜。因為來之前趙與莒便有交待,要他們注意入鄉隨俗,休要壞了天子門生和國子監的名頭,故此對學習這些注意事宜他們倒不覺得反感。
只是這規矩也特多了些。
比如說,行在大街之上,隨地吐痰與地小便,輕則服役三日,重則當眾鞭笞,這讓慣於口沫橫飛的太學諸生極是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