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活,就象是那帳房先生一般,雖然讀書識字,卻不能再當是儒士。
為了美化太學,這年餘來種了不少樹,既有幼苗,也有自外地買來的成樹。流求人對此極為在行,他們將長成了地大樹連根挖出,再用滑輪、槓桿吊起,將主根連土一起留下用布包住,再將樹葉裁減捆好,用大車拖進太學。經過半年時光,這些樹都已經長了起來,二人所行之處,都是滿目蒼翠,令人心情極是舒爽。
“這便是國子監藏書樓。”來到新建起地、用玻璃窗和瓷磚裝飾的三層樓前,葛洪微微驚歎,他有很長時間沒有到國子監來,上回來時,這藏書樓還只是建到二層。這座由流求運來的鋼筋和混凝土、磚頭、花崗岩一起建成的廣廈,恐怕是國子監裡最大的建築了,綿延伸展,象是一堵城牆。在大門之上,樹著塊大理石的石碑,上面有“皇家圖書館”五個字,卻是魏了翁的手書。
“魏華父這五個字寫得極佳。”葛洪點點頭讚許地說道。
“晚輩聽說,這圖書館中藏書之豐,便是大內也比不上。天子令人專門整理大內圖書館中的藏書,所有孤本殘卷,盡數抄好,以內庫之錢將之付印,這實在是功於當代利於千秋之壯舉。”方知行對魏了翁的字並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地是這圖書館中的藏書:“晚輩如今在商務印書館謀得生計,經手校對的書冊便不下五十卷,商務印書館象晚輩這般地校對有二十人,算上來這一年也校過了千卷。”
聽他言語中頗有自豪之意,葛洪讚許地點了點頭,但旋即一愣。
天子不喜理學,這是興世皆知的事情,天子瞧不大起朱晦庵,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天子在印書之時,卻並未對理學著作有所歧視。雖然在《週刊》這樣的報紙中,天子的傾向性表現得明顯,但在出版的著作中,天子卻一視同仁。
這究竟是天子氣量似海,容納百川,還是因為天子將與理學家的分歧嚴格控制在學術爭端之中?
“晚輩在商務印書局,如今每日印機不停,便是要將古往今來的各類著作都印上一遍,天子曾對我們印書局地東家說過,此事不急在一朝一夕,只要持之以恆,終有一日。我大宋聖賢之道,將與這些書一道傳諸後世。不至於因兵火災害而有所滅絕。”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國朝理學大家張載這句話突然出現在葛洪腦中,葛洪吸了口冷氣,天子精研格物,效流求新學引天地之力而為己用,算得上是為天地立心了。天子重民生,厭清談,喜實務。算得上為生民立命了。天子以內庫之錢。辦初等學堂,印百家之書,建鴻博之館,算得上是為往聖繼絕學了。天子外卻胡虜內撫黎庶,革新變法,是不是為萬世開太平?
葛洪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方知行催促他道:“長,長!”
“呵呵,老朽一時失態了。*****”將這個問題暫拋開。葛洪微微一笑,對著方知行道:“孺子,可想進這皇家圖書館一看?”
“不必了。今後再來專心讀書吧。”方知行看了館大門一眼,斷然地搖了搖頭。
葛洪捋須微微一笑,若不是與這年輕人一起,他倒是有心進去看看。
自圖書館向右,一片園林假山中,一座小亭地飛簷露了出來。順著彎彎曲曲的小徑,葛洪與方知行前行,近了才覺。這不是一座小亭。而是一連串蜿蜒曲折地長亭,亭畔泉流清婉。亭外樹影婆娑,極盡曲徑通幽之能事。還隔著老遠,便聽得有人在吟誦詩文,葛洪停下腳步,捻鬚聽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般地方,清靜自在,才是讀書之所。
穿過這長亭之後,二人又折向東北方向,便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