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史彌遠再尋一個親信接手秦天錫之事,一時之間未必能上手不說,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未必有秦天錫那般手段。
想起秦天錫給人的那種陰沉森冷有如毒蛇地感覺,鄭清之在驚愕之餘,心中不禁又有些快意。那人眼中除了史彌遠外誰都沒有,便是宣繒、薛極,他都冷麵以對,更別提他鄭清之了。
“刺客喊的是為濟王報仇……哼哼,他們用的卻是一種手弩,本相已經派人去查這手弩的來歷了。”史彌遠冷笑著說道。
他一點都不相信那些刺客的喊話,為濟王報仇——若是濟王趙有這般門客,秦天錫一行便不可能逼得死他。這必是朝中某些與他史彌遠為敵之人派出的刺客,行刺之後還故意混淆視聽!
但史彌遠也有不解之處,便是這些與他為敵之人為何要去行刺秦天錫。秦天錫對他史彌遠雖然重要,可他本身卻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刺客要刺殺,也應該是衝著他史彌遠來才對。
“自今日起,你等外出都須多加小心,廣帶侍衛,不可夜行。”想到這裡,史彌遠對眾人吩咐道。
眾人都是凜然遵命,待人都散去後,史彌遠單獨將鄭清之留了下來。
“文叔,聽聞今日你與陛下去了聚景園?”史彌遠盯著鄭清之道:“不知陛下為何起了遊園之興?”
“哪是起遊園之興,相公,陛下仁德不凡,實非常人所能及!”鄭清之將天子對真德秀、魏了翁等人評價說出,卻不曾提及他對自己的誇讚,而是直接講到天子意欲自流求引來良種之事。
“此事並無不可。”對於趙與莒的這份“仁厚”之心,史彌遠並不意外,相反,他已經習慣了。天子甫一即位,便下詔賜朝臣中年過花甲座,他史彌遠恰好年滿六十,天子這賜座之舉為的是誰,滿朝皆知。去年十一月時,天子又與他商議,下詔覓天下良醫,於各州縣設堂,每月為百姓貧病義診三日,由皇莊補貼開銷,此策雖是迂了些,卻招來朝野一片讚譽之聲。
只要不是天子意欲親政攬權,這等事情,由之便可。史彌遠現在的精力,完全集中在尋找那個刺殺秦天錫、背後對付他地政敵之上了。( )
一三七、京畿暗伏背嵬營
李銳磨磨蹭蹭地跟在李雲睿身後,愁眉苦臉,那一身護衛隊制服,也沒有往日光鮮。
“隊副,隊副,你便答應我吧……”
“滾滾,走後門走到我這邊來了!”李雲睿毫不留情地飛起一腳,將他踹出老遠,然後轉身邊開。
李銳拍了拍灰,又跟了上來:“隊副,真的要了我吧!”
“我已經給你說過無數遍了,你審查不合格,這可走不得人情。”李雲睿也被他弄得沒了脾氣,說來也怪,這淡水護衛隊之人大都怕隊副李雲睿勝過隊正李鄴,唯獨這個李銳,怕李鄴勝過李雲睿。被這小子糾纏了一下午,李雲睿也被纏怕了,停下步子又道:“負責挑選秘營的,也不是我,是邢而近,你去尋他吧!”
“隊副分明是敷衍俺!”性子一急,李銳說話又用上了“俺”字自稱,他嘟囔道:“明明邢而近乘船離了島,你叫俺哪裡去尋他!”
“那我可也沒辦法,只有等他回來了。”
李雲睿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加快了腳步:“你莫跟了,若是再跟,便礙著我今日公務!”
李銳垂頭喪氣邁步回走,見著路邊一石頭,他也覺得這石頭彷彿是在嘲笑著自己,飛起一腳踢去,那石頭飛得老高,然後砸中一間屋子的玻璃,“當”一聲響,玻璃自然是四分五裂了“糟糕!”李銳撒腿便跑。他倒是不怕被人責罵,只是他穿著一身制服做出這般事情來,免不了要連累到護衛隊地名聲。
才跑了幾步。他便聽到身後傳來警哨聲,那是專門管理護衛隊紀律的內衛隊的人,李銳這才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