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趕緊道:“不是的。清歌是嫡女,那個嚴淑玉是嚴家一個姨娘生的。”
嚴清歌落落大方,對那些夫人微微一笑,不多言語。
這時,忽然有個女聲道:“說起嚴家,我家老爺昨兒才見過嚴老爺呢。嚴老爺想趕上開春委任,正四處散財呢。”
嚴清歌心頭一緊,趕緊去看是誰說的話,卻發現人多嘴亂,她又和這些女人不認識,竟是沒發現開口之人的源頭。
不管這人說這話是好心還是壞意,到底是讓嚴清歌知道了,嚴松年他竟然想買官。
當今朝廷連年征戰,為了軍費,出了貴粟之策,只要給朝廷交上足夠的銀錢或是糧食,都可以換取不能世襲的爵位。
爵位是虛名,買的人說出去有地位,但是沒有絲毫的實際權利。買官卻不同,是被明令禁止的重罪。事情不成還好,成了被人查出來,牽連全家,嚴清歌也會被影響。
嚴松年前段時間花了五萬兩銀子捐了個爵位,心下還不滿足,竟然要買官了。
前幾年嚴松年做過南疆安撫使,可是他為人糊塗又貪婪,官兒當的亂七八糟,沒一點兒建樹,惹起的民怨不少。那三年委任到期,考評得了箇中下,後頭就被晾著一直沒起用。
沒想到他根本不反思為什麼被晾起來,反倒要走歪門邪路弄官當,果然作死。
嚴清歌憂心忡忡,顧氏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兩人領過東西回去,等著樂毅回來。
樂毅聽說了這事兒,當場拍案而起,氣的立刻就要去嚴家找嚴松年算賬。
嚴清歌拉住了樂毅,道:“舅舅,何必急這一時半會兒,父親要買官的事兒肯定不是一兩天了,我們早去晚去都是一樣的。馬上就要過年,等你放假了,再和我一起回去勸勸他吧。”
年前翰林院正是最忙碌的時候,樂毅還真是走不開,他只能接受了嚴清歌的建議。
過了四五天,到臘月二十七時,樂毅終於放假了。他中午放假回家,吃過午飯就帶著嚴清歌去了嚴家。
因是嚴清歌帶著,所以倆人沒用門房通報,便去了寒友居。
寒友居門虛掩著,進去後,嚴清歌聽見側廂房裡傳出來嬰兒的哇哇哭聲,那地方,應該是鶯姨娘和柳姨娘的住處。
側廂房門一開,鶯姨娘的丫鬟橘香走出來,手中還端著一盆熱水。猛一見院子裡站著的嚴清歌和樂毅,她愣了一下,趕緊退回去,不多時,鶯姨娘走了出來,頭髮微微有些散亂,離得近了,能聞出她身上帶著一股嬰兒獨有的奶腥味。
她上前給嚴清歌行個禮,道:“大小姐,你回來了?老爺出去了,要很晚才歸家。”
嚴清歌看看她,道:“你屋裡可是三小姐?”
“是!楚妹妹近來精神不好,三小姐體弱,略有些愛鬧人,我和柳姨娘就把三小姐接到這邊兒住了。”鶯姨娘嘴角微微翹起,容光煥發說道。看她開心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嫌棄嚴潤心吵。
聽得嚴松年出去了,嚴清歌道:“你知不知道父親去了哪兒?”她可沒心思等到半夜嚴松年回來再和他說事兒的心情。況且那時候嚴松年八成是喝的醉醺醺的,根本沒法兒好好說話。加之樂毅也在,她能等,樂毅也不能等。
鶯姨娘想了想,道:“我聽舞文、弄墨說,老爺近來常去的有填翠樓,如意樓,福祥樓這三個酒樓。要是這三個地方找不到,肯定是去了哪家朋友那裡拜會,這個就不定在哪兒了。”
嚴清歌謝過鶯姨娘,和樂毅一起找過去。
這三家酒樓都是京裡面比較上得了檯面的酒樓,普通酒樓置辦一桌上檔次的酒席二兩銀子就足夠了,在這裡需要十兩銀子。
此時過了飯點兒,可是還有不少人在裡面喝茶消磨時光。
嚴清歌和樂毅是在如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