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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住她的肩膀一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溫柔聲音說:“寶貝,對不起,我來晚了。”

看見洪建學面色一沉,秦昊心中得意。顧不得掌下陳婉的僵硬,視線環顧一週落在洪建學身上,笑說:“今天這頓記我賬上,洪哥,難得聚一次,你們誰也不許跟我客氣啊!”

洪建學站起來,拿過桌上的酒樽,手上往秦昊面前的杯子斟酒,眼睛端詳他懷裡僵直著身子木著臉的陳婉,問:“認識?”

秦昊詢問的表情望向陳婉,也問:“沒和洪哥說過咱們的關係?”不待陳婉憤然開口,接著對洪建學說:“她就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想腳踏兩隻船,其實是少見世面臉皮薄。是不是,寶……”

話未說完,陳婉手肘狠狠向他肋骨撞去。秦昊悶哼一聲,痛得皺起眉頭,托住陳婉下巴,說:“死丫頭,不就是在家吵兩句嘴嗎,給我來狠的?想謀殺親夫?”想到每次為她好卻不被感激,心裡窩火,手上不由捏重了幾分。

陳婉痛得眼淚欲流,拍開他的手,罵說:“精神病院沒關好門?怎麼又放了你出來?”抬頭間,一席人皆做目瞪口呆狀,想是把他們看作了當眾打情罵俏。再望過去,蔣小薇背靠牆壁,臉色灰敗慘淡。陳婉本就羞憤難抑,念及蔣小薇付出十年的愛情、沒有感受過絲毫家庭溫暖的盼盼,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低頭說句“對不起”,不忍再睹,拿起座位上的袋子落荒而逃。

秦昊嘴角噙著笑意,目送陳婉出門後也站了起來。他與洪建學身量相等,四目相投,誰也不肯掉開視線落了下風。一時間,劍拔弩張,凝滯的空氣幾乎彈指而裂。其他人不敢貿然上前勸解,只能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秦昊舉起桌上的杯子,敬向洪建學,說:“洪哥,我們哥幾個沒幾次坐在一起喝酒的機會,今天難得,先飲為敬。”說完仰頭一干到底,然後笑看著洪建學同樣喝完一杯。在場眾人稍微鬆了口氣,但是接著變故突起,所有人來不及上前攔阻,秦昊已經抄起桌上的酒樽砸向洪建學。

酒樽撞向洪建學身後的牆壁,女人的尖叫伴著落地的脆響,水晶瓶碎裂,連著酒液飛濺開來,滿房間酒香四溢。

秦昊斂了笑,陰著臉對強自鎮靜的洪建學說:“想叫我看上的女人陪酒,也要看喝不喝得下去。”

其實在帝都,象秦昊這樣的第三代是不敢太過囂張的。無數雙眼睛緊盯著,誰敢給自家老子找麻煩?所以派系之間的傾軋只限於暗處。到了地方,雖然侷限性少了些,但是象他們這種出身“紅色家庭”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的是講政治講陰謀陽略,沒人會傻到把自己的弱點端入明處授人以實。

他今天是氣急了,所有的不甘不忿兜足了勁往洪建學身上發洩。所幸當時還有些理智,要給雙方老頭留個臺階,不然照他的準頭,洪見血今天不見血真是愧對他名字!

出了名仕閣,仍有些餘怒難平。眼角的餘光一路掃向馬路兩側,尋找罪魁禍首的影子。

陳婉慢了一步,只看見尾班車的屁股沒追上,想到要打車,好一陣心疼。秦昊發現她時,她在車站正低著頭扒拉著袋子數散票。

“上來!”秦昊見她只是一抬眼,視若無睹地又低頭繼續,不由又是憋了一口氣,“和你說話呢。”

她清清冷冷的眼神堪比初上的月華,由他面上掃過,象是不認識他一般,他沒來由的心下一慌。卻見她招了招手,坐上前面的計程車絕塵而去。

秦昊惱怒地捶了下方向盤,罵一聲,還是追了上去。

到了朱雀巷前街路口,他也分秒不差的停車。陳婉目注計程車拐出街口,然後回身望向他。街燈昏黃,仍舊能看清她冰寒如三九天的潭水般的眸子。他追上來想和她說什麼早忘記了,明知道惹她討嫌,可還是忍不住。哪怕是被她冷冷看一眼,也覺得心裡湧潮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