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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她騰地站起來,顧不及桌上筷子翻滾下地,竭力保持鎮靜說:“伯母,你想說的我大致明白了。多謝你沒有提什麼條件以分手為代價,至於合不合適的問題,我喜歡的是秦昊,想嫁的是他這個人。換過來,我想他也一樣。你覺得我家世不清白,可以找秦昊談,如果他也贊成你的看法,認為我令他蒙羞,請他站在我面前告訴我,我不反對分手。我還有課,先走一步。”

第 66 章

進車位時速度太快,衝出輪擋,險些撞上牆。

頭一回知道什麼叫恐懼。真相近在眼前,沒有觸碰的勇氣。刺耳的餘音在地下車庫裡迴響,秦昊呆怔著坐了一小會才回過神,把車倒出來,離開金盛。

夜裡再次回來,帶著薄醉微醺。見到她的那一瞬,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不是說今天有事不過來嗎?”

“送小雅回家就順便上來了,找找資料。”她揉著眼睛說,“去喝酒了?”

秦昊無聲點頭。

“晚上電話裡說在家?”陳婉惴惴不安地問。

他再次點頭,站書房門口與她對視數秒,突然別開臉,“我去洗澡。”

以往這樣,他會進來抱抱她,糾纏一個吻。醒過神,陳婉對空廖的房門苦笑。

下午回校,何心眉聽她複述一遍經過,張開嘴巴好一會才合上,說:“你練了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遇強則強?”

她也是這般苦笑說:“總有一些底線是不容侵犯的。我說的話會不會很過分?”

“不過分。我只是沒想到你平時寡言少語的……”

手撐著額頭,再次回想下午的每個細節每個字,如同今晚重複的無數次。或許她冒犯了他母親的尊嚴,那她的尊嚴與驕傲呢?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蒼白得不堪一提?

走進房間,站在浴室門口,聽著嘩嘩的水聲。他那句“不管任何時候我都站你這頭”迴盪在耳際,似乎還能輕嗅到望谷溫泉裡拂過髮梢的山風送來的飄雪落蕊殘香,可他鄭重的表情、嚴肅的眼神已經消失了。

陳婉放下推門的手,回身拿了外套想離開,躊躇中又重新坐回床沿。

水流如注,掀起酒意壓制的狂躁,秦昊一遍又一遍回憶這個下午。

下午接了電話回去,知道父親逢主動來找,必定是有大事,只是沒預料大到幾乎能摧毀心底所有。

老頭子說話方式習慣性的先抑後揚再抑,一上來說起葉慎暉,又贊他這幾年在葉慎暉身上學到了三分穩重練達。

秦昊暗笑,他年頭年後忙得焦頭爛額的,有一半是葉慎暉功勞。南昀湖地塊賣了一半給洪建學,那小子躊躇滿志,一心想撈個盆滿缽溢,拿到地上馬的全部是高階高檔住宅專案。葉慎暉黃雀在後,手上握著南昀湖最好的地塊作安居計劃,定位普通市民,小戶型簡裝修,預計價格將低於洪建學百分之二十。目前一切在信誠屈指可數的幾個高層掌握中,等五一正式開盤時,秦昊能想見洪建學知道預售價後崩潰的表情。

他笑是因為幾年的籌劃終於到了快揭盅的時刻,也是因為葉慎暉。那隻老狐狸,算盤珠子劃弄得比誰都響。一個安居計劃,既撈到政治資本,又能套出大筆資金,還賣了個人情給他,順便折了洪建學銳氣。一石四鳥,不可謂不深算練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幾年你少了和狐朋狗友交往還是有好處的。”秦仲懷取下眼鏡置於桌面,人往椅背靠去。“擇友如淘金,沙盡不得寶啊。”

交錯在腹間的雙手青筋暴露,眼中精光斂去,頓現老態。秦昊和父親並不親近,行事疏懶的他樣樣入不了父親法眼。年紀大了明白契小沒什麼是值得父親驕傲的,也逐漸能理解父子慣來的疏離。瞥見父親不經意間露出的疲憊,才恍覺為人子的不孝。“爸——”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