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絲獰笑,入骨三分般的陰鶩。心裡得意地想到:“不管你是什麼來頭,想到我的地盤上來贏錢,我就讓折了夫人又折兵,才曉得我的厲害!”
田中一夫笑了,可對面的冷冰寒看著他居然也笑了,笑得有些詭異。
田中一夫的笑容還沒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因為陡然之間,他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氣息的節奏也混亂起來,連帶著心跳都亂了,那股勁氣根本提不起來,更無從去控制那輪盤上的小球。
他心頭驀的驚懼起來,繼而不信邪的連續施展數次手法,可全然無效。腦海裡也混沌起來,只覺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著這賭局,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惶恐地將目光投向冷冰寒,希望從他那無波無瀾的面上,瞧出一些端倪來。不過冷冰寒依然是那般悠然自得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抬起頭來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那種氣定神閒淡然的感覺,使他感到一種心虛,氣喘不過來。
眼看那小球滾到了33號軌道和34號軌道之間突然停住了,似要向前,又似要退回33號。四周出奇的沒有半點響聲,萬籟俱靜之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那沉悶的心跳聲彷彿就落在耳邊,清晰而突兀。他們屏息靜氣,呆若木雞,傻愣愣地望著輪盤,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滿蘊著極度的驚詫。
眾人紛紛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田中一夫,前一刻還胸有成竹的他此際額頭上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著輪盤,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張合著,卻是吐不出半個音節來。
那停下來的小球微微一動,那般突兀,卻又那般震撼,所有人的眼睛放亮了,便像是兩顆寒星亮在迷霧之中,緊緊地盯著那個小球。
小球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在動,很慢,似乎又極快,在這快與慢的矛盾中看起來極為怪異。所有人的手此時都緊張地不禁微微滲出了汗來。
終於,那個小球“哐當”一聲,落入了33號軌道中不動了,雖然輪盤還在轉動,但結果已經很確切了。
“哇,贏了贏了!”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冰火兩重天的賭局,所有跟著冷冰寒押33號的人全都是贏家,要知道,這可是三十五倍的賠率,即便押得最少的,也贏了上百萬日元,發了一筆小財。這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小球落定的聲音就像一記記重拳般將田中一夫打的直欲吐血,再看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形了。他的心情也如同這輪盤上的小球一般,隨著那“哐當”的聲音跌落到谷底,心裡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反差,臉色煞白,便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椅子裡。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那雙宛若惡狼般的眼神猙獰地盯著冷冰寒,伸出顫抖的手臂,嘴角哆嗦地嘶聲吼道:“你出千!”
眾人一愣之後,突然鬨然大笑起來,冷冰寒距離輪盤還有一米多的距離,輪盤是賭場的,整個賭局也是田中一夫一手操作的,冷冰寒又怎麼可能出千?
冷冰寒手掌壓在桌子上,淡眉微皺,冷眼瞥著田中一夫,說道:“怎麼,輸不起就開始胡攪蠻纏,想要抵賴嗎?”淡淡的話語中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凜冽的殺機,面色也變得陰沉可怕,便是周邊靚麗的兔女郎也不禁被他眸子中的寒意駭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騰騰騰”連退數步,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按住砰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過度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
井上一郎等也被他的厲色,嚇得齊齊退開一步,都驚駭地看著冷冰寒,而此時,冷冰寒按在桌子上的手輕輕下壓,厚重結實的紅木臺桌陡然間發出一陣酸澀的吱呀之聲,緊接著,“噼啪”一聲脆響,整個臺桌猛的分崩離析,清脆的碎裂聲中,臺桌在他這一壓之下變成一片廢料,桌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狼藉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