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逐漸消失在這危機四伏的路上。
可這兩個人卻總是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並不是剛從地獄中逃出來到這裡尋求庇護的。步履不慌不忙,有如閒庭信步一般的瀟灑。
剛開始還隔得遠,雖然燈火通明,不過在四周黑暗的籠罩下,還是顯得不那麼真切。可當他們漸漸走近了,所有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他們看到,那個還看不清楚長相的女孩兒,身上裹著一件男士外套,那些露在外面肌膚,不論是手臂還是半截小腿,都白晰柔嫩得讓人發狂。
而令人心寒的,正是那件男士外套,上面沾滿了鮮血,甚至將衣服的本色都給遮掩了。許多血跡還沒有幹,不停地低落下來,留下一連串觸目驚心的血滴,看得讓人心悸不已。
這需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將這件衣服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啊?
沒有人敢想象。/
這件外套顯然屬於她旁邊這位體格挺秀高頎的男士。這位男士雪白的襯衣還是熨得整整齊齊,鋥鋥發光的黑皮鞋上都只有鞋底沾了一點點血汙,緩慢而優雅地走在路上,就好像是在走紅地毯一般,與周圍的髒亂格格不入。
任銘的表情也有些凝滯了,嘴也張得大大的。可很快他就從掩體中走了出來,快步朝著兩人迎了上去。和他一同上前的,還有另外兩個護衛。
核查來人的身份,然後確定是否能讓對方進入酒店,這原本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女孩兒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前面指指點點的人群,還有迎上來的全副武裝的護衛,感覺到一絲危險,雖然裹著外套,可是身體的顫抖卻怎都掩飾不住,向男士身上靠了靠,裹緊身上的外套,顫聲說道:“我……我怕……”
“不用怕!”男士輕輕笑了笑,霍然抬起頭,雖然面容深深掩藏在光影裡,然而那雙眼睛卻亮了起來,就象明媚的陽光。然後對任銘頤指氣使地說道:“帶她去洗個澡,換一聲衣服,吃點東西,然後再帶來見我!”
他的口氣不容置疑,不容違抗,即是對女孩兒說的,也是對任銘的吩咐。
聞言的眾人不由都是驚訝不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對任銘說話。要知道,一個酒店的護衛隊長放在平日裡或許大家還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可在這個非常時期,他或許就是那個能夠決定你命運的那個人。
難到這兩個人不想到酒店裡面避難了嗎?
卻不料任銘只是愣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不過卻是應了下來。
喧鬧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這位男士,紛紛在猜測,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連任銘也不得不聽他的。
男士卻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將女孩兒丟給任銘後,自顧自大步走進了酒店。
酒店內外不足百米的距離,不過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酒店外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漓,空氣中處處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嗅之慾吐。而酒店內雖然是人滿為患,可仍然是一塵不染、光鮮亮麗。
男士一走進酒店,酒店裡的人似乎頓時忘記了先前的恐懼和害怕,轟的一聲,你推我擠,似乎都想要看看這位男士的風采。
興奮而且激動的人群推搡著,一步步朝著男士身邊擠了過來,其中不乏那些出身名門的淑女。可是就在他們還沒有靠到男士身體的時候,卻就像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將他們擋在外面。
在所有人驚疑、好奇、或是羨慕、狂熱的目光中,男士小心地在滿是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找著落腳點,然後走進了一個專用電梯。
電梯門緩緩閉上,看著一個一個鮮紅的數字跳動,最後停在了九十九上,所有人,甚至包括酒店裡的不少員工,全都鴉雀無聲。大家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又才突然有爆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