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明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切給驚到了,隨即一陣欣喜,這可是大好的機會,他打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因為喜悅,他的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哪裡還有心思去檢視楊氏的傷勢。
可是還沒等到他們做什麼,無憂卻已經笑嘻嘻的站立起來:“夫人,你沒事吧?對不起,剛剛是無憂一時手滑,實在的抱歉啊!”
別的人打人,總會喊一聲什麼的,至少不會像無憂這樣笑嘻嘻的,連一聲輕哼都沒有,看不出任何先兆,除了茶盞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四周的丫頭婆子都很知趣的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更沒開口說話,就是一向口齒伶俐的美晴都沒話說了,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打了人,還這般理直氣壯笑嘻嘻的人,她真的被無憂嚇到了:蘇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剛剛那情景,誰會相信她是無心的,有眼睛都看出她的準頭有多準。
而楊氏也沒有說話,她不是嚇得,二十氣的說不出話,因為蘇無憂她砸人就砸人吧,居然砸了人之後還一臉笑意,那種很溫柔的笑意,絲毫看不出一絲火氣,可是就是這樣沒有火氣的笑意,讓她想起砸在她臉上的茶盞有多重,蘇無憂可真的沒有省下半分力氣。
無憂笑得非常誠懇,就是道歉時,她都是笑得那般誠懇:“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當然不是故意的,因為她是有意的。
無憂的笑意,就好像剛剛她不是在砸人,二十誠心誠意的給人家送了什麼好東西,誠懇的讓人生不出一絲討厭。
她這哪裡是在砸人呀?半點都看不出她有一絲惡意,可是誰又都知道她就是在砸人,而且砸的時候半點都沒有容情。
不過,楊氏也不是特別有心要避開,就算她能避的開,她也不想避開,她要無憂砸,那可是大不孝,就是她是妾抬成的正室,那也蘇無憂名義上的母親,這是誰都無法更改的。
楊氏站起身子的時候,因為氣惱,因為興奮,她的眼前都起來花,被繼女打,這怕是江州城裡的第一奇聞吧!
楊氏心裡要多窩囊就有多窩囊,她怎麼會知道蘇無憂會是這樣的一個蠻人,怎麼說也是大家閨秀,怎麼就一句話不說就砸了她,而且往常她可是聰明伶俐的,今兒怎麼就糊塗了,難不成真的被無慮的婚事氣糊塗了?
就是大家閨秀要打人,那也該是讓身邊的丫頭婆子下手呀,哪有大家閨秀自己動手的,那可是違背了女戒的呀!
可是,無憂偏偏就算做了,所以楊氏是又喜又憂,摸摸臉上的疼痛,她暗歎自己倒黴,想想無憂將要接受的懲罰,又喜悅了起來,一張臉因為喜悅和倒黴的感嘆扭曲的幾分猙獰,哪裡還有往日的嫵媚風流,只怕蘇家任何一個丫頭走出來,都比她好看多了。
可是無憂身邊的丫頭,此時卻全都好似活了過來,臉上的笑容燦爛如春風,一掃剛剛的棺材臉。
雲黛拍手:“小姐,你最近吃好睡好,這手上的力道都增加了三分,婢子也就放心了,真是老天保佑。”
雲黛也拍手叫好,甚至感動的熱淚連連:“這下婢子總算放心了,這一下,婢子看出來,小姐的身子健康,婢子謝謝老天爺的保佑,謝謝蘇家列祖列宗的庇護。”
說著連連叩首,謝謝老天爺和蘇家的列祖列宗。
而紅袖和綠如更是誇張,跪倒在地上,一個勁的道:“夫人,夫人,婢子總算是不負夫人所託,大小姐一切安康,夫人你在天之靈,就繼續保佑小姐吧!”
四個丫頭一番感天謝地之後,都圍繞在無憂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問著無憂剛剛手滑,可曾傷到了自己,要知道溫水也是有熱度的,她們家小姐身子可金貴著呢。
無憂依舊是笑嘻嘻的說道:“沒事,沒事,不就是手滑一下嗎?又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