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
“殿下人呢?”萱芝猝然轉頭抬眼,又急忙作勢起身。
“殿下上早朝去了。”
“滾,本夫人再也不想看到你!”猛然將玉枕扔向門外,砰然聲響,玉枕碎成幾塊。
“是是是,奴婢知罪。”米樹連忙退出門外,緊閉房門。
萱芝杏眼猙然死盯著房門處的玉枕碎屑,腦海始終盤旋一句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莫約一個時辰後,萱芝驟然閉眼,“來人,伺候本夫人梳洗。”再抬眼時,眸內清寒一片。
簡單梳洗,並未施妝,萱芝依舊面色蒼白而孱弱,冷冷道,“擺架永泰殿。”
………【如是一舉】………
當萱芝到達永泰殿外宮門之時,端午披著一襲白狐大氅正與侍衛們淺談,嘴角浮上一抹豔麗的笑容,盈盈款步而去。
“有勞兩位。”端午輕輕施禮,一轉身踏出宮門便見一臉蒼白的萱芝離她僅三步之遙,忙躬身道“奴婢參見萱芝夫人。”
適才她正與宮門內的侍衛道要出殿散步,兩位侍衛恭敬放行並未阻撓,端午知曉,定然會有人在暗中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端午姑娘這要是去哪裡呢?”萱芝早已收斂起笑容,微睜著眼眸,更顯病弱。
“奴婢閒來無事便準備四處走走。”端午側站一旁,恭敬卑微無比。
“端午姑娘,萱芝懇求你一件事。”萱芝蓮步輕移至端午對面,趁端午還未來得及多說便撲通一聲跪下去,“求姑娘放過萱芝吧!”
端午頓時蒙了,狐眼瞪圓,萱芝的意思是她下巫蠱陷害她嗎?亦急忙躬身跪下,“萱芝夫人,不是奴婢做的,請你相信奴婢。”
“端午姑娘如若是因為上次在清竹居萱芝出言冒犯了姑娘而介懷,萱芝願意下跪認錯,只是萱芝如此韶光年華,不想英年早逝,還請姑娘放過萱芝一命!”泫然欲泣,言辭懇切,煞白麵容,驚恐萬分,楚楚動人,聞者見憐。
暗處的各院丫鬟們間到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按萱芝夫人的本性,原以為會找端午秋後算賬,沒想到竟下跪求饒,看來這萱芝中一次巫蠱之術,膽色竟小了如此之多。更沒料到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端午,招數竟然如此之高明。
“看來任端午如何解釋萱芝夫人都認定是端午所為了。”端午放掉欲攙扶起萱芝的手臂,不再多做解釋,垂頭相跪對面。
萱芝亦沒想到端午竟然會有如此平靜淡漠的反應,半閉的眼眸偷瞥一眼端午的表情,又慌張道,“端午姑娘是不是還不肯原諒萱芝那日的無理?那麼萱芝便在此跪到姑娘肯原諒萱芝為止。”
“奴婢從未介懷過什麼,更談不上原諒,萱芝夫人若不肯起身,端午便隨夫人長跪於此。”端午沒有抬眼看向萱芝,若是說原諒她,她是不是就更加認定巫蠱之術是端午所為。端午不敢多想,讓如此明豔動人的萱芝夫人淪到如今悽慘模樣的人到底是誰?究竟有什麼意圖?如若是想對付她,為何不直接下巫蠱於她便是,何必要耍如此多的花招呢?
侍衛早已將永泰殿這一幕稟告於舒賀,舒賀立即奔至宮門前,一襲青衫身板挺直,濃眉緊蹙,“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將萱芝夫人和端午姑娘扶起來!”
米樹和秋姐見勢忙將兩人撫起來,舒賀又道,“萱芝夫人,秋寒風涼,你又大病未愈,怎能經得住如此折騰?米樹,快將夫人扶回聽雨閣,老奴立即傳喚御醫再多開兩副補藥。”
“有勞舒管家操心了,只要端午姑娘能原諒萱芝,萱芝比吃什麼藥都管用。”
端午依舊垂著頭,萱芝非得要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麼?
“萱芝夫人勿要多想,請先回聽雨閣修養。”
“萱芝告退。”
儼然端午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