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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夜籠衛楊湖,

寒煙輕飄,不知那北征之路,長而漫漫

倚欄相望,秋雁迴歸,昭雪方降,

卻不知,商女輕嘆亡國恨,

隔江猶唱後庭花。。。。。。”

“呯!”我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滾燙的茶水翻到衣衫上面,而她還在不停地唱著“嬉笑歡鬧何時了,浮誇子弟歡場求醉。。。。。”

“夠了!”段臨宇一下子站起身,指著她,“好一個賣唱的女子,這是什麼意思?你唱的那些!”女子從從容容地站起身,神情悠然,“蓉兒說的,唱的,便是心聲,要罵的,也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國破山河在,在京都這樣繁華的地方,那些大官,還有現在坐在皇宮中的帝王,有誰真正關心過那些被召去北征而死在戰場的將士,還有他們的家人。。。。。。”蓉兒臉色有些蒼涼,我低下頭,眼中有液體滴落,心臟如刀絞班疼痛。

“你一個賣唱的女子,和我們說大道理?”段臨宇不置可否,拉住我的手又加大了力道。

“是誰將我淪落此地做個賣唱女?我父母早逝,唯一照顧我的哥哥兩年前被召到北方,就再也沒有回來。。。。。。今日蓉兒只是依著性子,將委屈傾訴出口,公子若是不滿意,此刻就可甩手而去。”她娟秀面容上的脆弱與哀傷實在明顯。

我掙脫開段臨宇的手,有些倉皇地站起來,拉開帷帳,奔出船艙,來到船頭。

“琉兒!”段臨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用手捂住頭,試圖將方才這個女子唱的全都消除,但是徒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那幾句深深地刺到我裡,戳到了我最痛處。

“怎麼回事?”段臨宇在我身後悶聲問道。我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聽到他的聲音,穆然十分憎惡,“難道你聽了她唱的那些一點感觸都沒有,陛下?”我生硬地問道,並不回頭,而是將視線定格在湖面的一個小點上。

“她再嚼舌根,我會讓她好看。”段臨宇陰森森的話語劃過我耳畔。我渾身顫抖一下,“是啊,段家的人,也只會這一招,見人不合你們的意了,就拿起屠刀,草芥人命,這不是你們一貫的作風麼?”

“別說了。”段臨宇用手將我的身體轉過來,我冷笑一聲,盯住他已經燃火的雙眸說道,“段臨宇你那日真該結果了我,我後悔活下來了,我不知道在京都還有幾個蓉兒,我還能碰見幾個,反正遲早要在痛苦的回憶裡面被折磨死,不如現在。。。。。。”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強勁的力道扇上我的右臉,我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頭暈目眩,當我清醒時,發現他力道之大連我挽在頭上的帽子都打掉了,掉落在地上面,黑髮傾瀉而下,而他站在我面前,從未有過的寒到徹底的雙眸將我固定在原地。他打我,他居然揮手打我,憑什麼?他個可恨的劊子手,憑何打我?

“不要以為我慣著你,你就口無遮攔。。。。。。。”

嘴裡好腥甜,什麼東西順著嘴角留下來了,段臨宇一愣,隨即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他掏出白色的綢絲錦帕幫我擦去唇邊的那抹鮮紅,放柔了聲調,“往後不許你再說結果生無可盼之類的話語。”他想要帶我往他懷中靠,我似倔強的刺蝟,發了瘋般地逃脫他的手,段臨宇完全被我激怒了,手如鐵一般,將我緊箍住,我一股怒氣串上心頭,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推開他,力氣之大,令我自己都震驚,段臨宇沒有料到我會如此,防不勝防,竟沒有站穩,狼狽不堪地後退幾步,“噗通”一聲,直直往後倒去,掉落了盛夏的衛楊湖畔。

我站在船頭,驚恐地飄向湖面,那個蓉兒也衝出來,唉唉地慘白著臉說,“落水了,他落水了。。。。。。”

我等著段臨宇浮出水面,但他只是在水面撲騰了幾下,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