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笑道:“那是自然。”
洪百吉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將人的脊柱想象成一條線,便是你的中線,這條線是人體中軸,不易用偏轉的方式卸力,敵人要想躲你的攻擊,就只能後退,橫移,後仰,這時移身幅度大,你就贏得了進攻的時間。
當然,敵人有中線,你也有中線,這兩條線連成一個平面,就是我們意念中緊跟著的那個平面。”
李易道:“敵人和我以同等條件面對面站立,要想取勝,就得先搶位,將敵人的雙臂格到門外,自己搶到對方的門裡,而雙臂就得內扣。”
洪百吉道:“是呀,你還挺聰明的。就是這個道理。詠chūn講究將自己的手臂手肘夾緊,就夾在這個中線平面上,這就叫埋踭,踭就是手肘。
我們要儘量的使自己跟敵人的正面相對,這樣敵人的進攻就只限於左右中以及上中下共九路的方位上,自己的其它方位就不用顧及了。
我們不能放棄這個平面,這就叫朝面追形,對方未必懂這個道理,就會有一種始終被咱們粘隨的緊迫感。”
李易頭腦中虛想著用詠chūn拳和人對打時的感覺,越想越覺得趣味無窮。
洪百吉不住的講解詠chūn拳的理路,和李易一招一式的拆解,又道:“詠chūn的心法中還有來留去送、甩手直衝等。所謂來留去送,就是指對方的來攻,我們可以有三種方法去應對。
一是留,從而使對方的招數變老,二是去,就是卸力,推擋,引偏等,三是送,便是借力打回。
而甩手直衝,則是對方收招時,我們尋隙跟進。因為一般長拳都不可能打的那麼綿實密集,必有縫隙,而詠chūn恰恰就長於尋隙跟進,以小勝大。
就像水銀洩地一樣,這樣我們自己進攻心態便是積極的,對方的防守便是疲於應對的,誰勝誰敗就可想而知了。”
李易深知這些道理,不只是用在詠chūn當中,用在其它的拳法中也是一樣的。
洪百吉又道:“當我們和人對打時,如果對方是一個人,那麼我們不能追手,如果刻意的去追對方的橋手,以求相接,反正會破了我們的防守,叫對方有可乘之機,這就叫不衝身。就是以維持重心穩固和防守穩固為目的的。換句話說,‘出’不能過,過則‘失形’,以‘守’為下線。
但是如果對方是很多人,我們被多人圍攻,那麼就應該追手,以對方其中一個人的橋手去阻擋其它的人的進攻,給自己爭取空間和時間。”
李易道:“這個我懂,過猶不及,不能做無謂的事情,不管對方的進攻看起來有多凜冽,只要明知道不能生效。也不用耗力所去躲。”
洪百吉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明知道不能打中自己,自己又何必費太大的力氣去躲閃和格擋呢?能花一分力氣消打,就不用花三分力氣來做。我們這麼做。還可以叫自己的動作變的極為瀟灑呢。這就叫不消過籠。”
李易笑道:“你的動作已經很瀟灑了。”
洪百吉道:“少來拍馬屁。”
李易道:“照這麼說來,詠chūn拳是以守為主,守不失效再攻,不講求猛烈。”
洪百吉道:“是呀,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功夫很符合東方人的哲學,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有多大的力氣就給你打回去多大的力氣。”
洪百吉又講說了很多相關的知識,最後教李易如何練木人樁。
這一天晚上兩人直練到天亮,洪百吉將詠chūn拳的jīng華一一相告。忽然抬頭見外面天光轉亮,心裡不由得一陣悵然若失。
李易在木人樁上正練的起勁,見洪百吉失神呆望窗外,道:“你怎麼了?”
洪百吉擺了個高膀手的姿勢,便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