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倒是一流的。但是這一次,人群中沒有多少人應和了。
顯然都覺得,這麼一個指甲縫裡是黑色淤泥的人、配上這麼一身乾淨的袍子,的確不合情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衣裳是你自己洗的了?”
“當然是我自己洗的,難道我家裡還能有奴婢幫忙嗎?”
“新洗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濃的皂角味兒呢?”風北凝笑道。
“對,新洗的。怎麼著?難道我衣服髒了,就不能洗嗎?”小偷兒依舊說得理直氣壯。
但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妙,因而一直在找機會逃脫。可是這個控制著他的人力實在太大。這人只是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腳踩著他跪在地上的的小腿,就讓他動彈不得。
“大家都知道,皂角很去汙,若是洗這麼一身袍子,手指頭至少也要在皂角水裡揉搓上一刻鐘吧?再加上手和衣裳的摩擦,難道手上的淤泥,還去不掉嗎?就只是讓手泡在皂角水裡,一刻鐘的功夫,淤泥也散得差不多了吧?怎麼還會剩下這麼多?”
“所以,這衣服一定不是你自己洗的。而你說你沒有娘子,我也不認為像你這樣的人,能找到願意和你過日子的媳婦兒。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這衣裳,是你母親給你洗的。只有母親給孩子洗衣服的時候,才會洗得這麼用心,一點兒殘餘的髒東西都沒有。”
風北凝說完,沉臉看向這小偷兒:“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此時,圍觀的百姓們,已經由先前的對這小偷兒的同情,變為了指責。
“怎麼能這樣兒呢?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非要出來偷。”
“你說你偷東西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咒你母親,說你娘快死了?虧得你娘對你這麼好,這麼大年紀了還給你洗衣服。”
“這種人,就應該送到官府去,讓官老爺好好兒教訓一通兒。走走走,咱們一起把他押送到官府去!”
小偷兒一見自己是騙不過去了,但是卻也不能進官府。他身上的案子可是太多了,不止這一樁。要是進了官府,少說也得監禁個三五年。
因而看準了時機,忽然全身抽搐,要往地上倒下去。
那個押著他的僕從慌了神兒,下意識地要鬆開手。
“別鬆手!就這麼拎著他,直接拎到官府去。我敢保證,半路上,他的病就好了!”風北凝道。
隨從看了眼自家主子。
雷千琉點點頭,示意他照做。
隨從便拎著這小偷兒的衣領,另一隻手控制著他的手肘,以防他逃跑。在百姓們的引路下,往官府去了。
到了官府,敲了升堂鼓。隨從把那真的已經“病好了”的小偷兒扔在大堂上。
嶽槐從後堂走出,正要坐在官椅上,問“堂下何人”,還沒等屁股挨著椅子呢,便受到了驚嚇似的,猛然抬起屁股。然後迅速走下來,走到風北凝和風北怡面前,施禮道:“不知二位公主殿下到來,下官有失遠迎,怠慢了兩位公主,還望公主莫怪。”
“大人無需多禮,快快請起。我們只是來報案的。”風北凝道。
“是是是……”嶽槐忙起身,去審問她們帶來的犯人。
風北怡和風北凝笑道:“這位嶽大人真是好眼力呢,竟然認出了我們兩個的身份來。我怎麼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見過我們呢?”
雷千琉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嫌棄之色。
這時候說這些話,不是有些太不合時宜了麼?這可不是擺身份的時候。在這時候,該做的不是弱化她們的身份,讓京兆尹以斷案為主麼?
她這話一說,京兆尹自然還是要圍著她們的身份說上幾句,弄得大家都尷尬。
“去歲的正月十五花燈節,聖上恩典,邀了百官去未央宮用宴。下官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