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唱的麼,阿拉木汗什麼樣,長得不胖也不瘦,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帶著你的嫁妝,領著你的妹妹,趕著那馬車快過來。。。。。。豬?”
成功停止扭動脖頸,摸摸鼻子,察覺到諸航臉色發青發黑,眼中怒火熊熊。
“說你蠢,真不是誇張。這是個玩笑,你還當真?紹華是那種人麼,他要是敢對你有二心,人神共誅!”成功上前,想拍拍諸航的頭,諸航避開,“你敢近一步,我揍你。”
“好了,好了,”成功賠著笑,向諸航敬了個禮,“諸中校,我錯了。告訴我,幹嗎要問那個天山冰女,她要是敢惹你,我拿火烤她去。我挺討厭那種假仙女人,小時候死了爹,活像全世界都對她不住,什麼時候都沒個笑臉。”
諸航給他逗樂了,“人家挺懂禮貌的,還給我們家送了兩缸荷花。”
成功眉毛都豎起來了,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她給你們送荷花?”
諸航點頭。
成功面容扭曲得不成形,“媽的,腦子進水啦!明天我送你一塊石頭,把那兩缸給砸了。這都什麼呀,怨魂不散呢!”
諸航默默凝視著成功,心中一片黯然。她真的沒猜錯,那兩缸花要送的人是佳汐。記得有次和首長一塊坐車去吃火鍋,那時他們還沒戀上呢。在車裡聽了個朗誦,首長說是席幕蓉的詩。席慕蓉是臺灣著名的畫家和詩人,她最擅長的就是畫荷。每年的盛夏,她都會在院裡種幾缸荷。佳汐很喜歡席慕蓉,愛屋及烏,自然也會愛上荷。
“成功,你見過佳汐的畫麼?”諸航問。
成功擰了擰眉頭,“當然見過。她的畫風偏柔偏飄,我不是很欣賞,但附庸風雅的人很鍾情,挺有市場的。有一幅被一個新加坡商人以五十萬買走。”
“五十萬?”諸航臉色大變。
“瞧你土包子相,五十萬是個大數字嗎?你知道徐悲鴻賣多少錢?”
諸航撇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有多蠢,以為四十多萬就是個天文數字,其實還不及人家一幅畫的價。
走吧,找塊豆腐去,一頭撞死算了。
32,習習穀風,以陰以雨(二)
成功有點不習慣。不習慣諸航像棵水分被蒸盡、萎萎的、頭耷拉著、看不出一絲生機的植物;不習慣自己的心被這棵植物弄得酸酸澀澀,一個勁地抽搐,疑是心肌埂塞;不習慣一向不懼世俗、敢作敢當的自己,只會抓耳撓腮,卻什麼都不能做。
“豬,天這麼熱,我們去吃冰淇淋,你兩份,我一份。”他不擅長安慰,實際上,也不知怎麼安慰。畢竟這是紹華和諸航的家事。家事,清官都難斷,他插不上嘴。他看得出,諸航心裡已經很亂了,他不能再添亂。當諸航和紹華決定在一起時,他是覺得這隻“豬”有點蠢,但還是佩服她的勇氣和對紹華淺淺的羨慕。他和紹華的世界裡,正常情況下,是遇不上諸航這樣的女子,佳汐那樣的倒是不稀奇。所以紹華很幸運。但只有經歷了佳汐,才會辨出諸航是塊珍寶。可這樣的珍寶,紹華知道怎麼呵護嗎?
諸航沮喪地看了看成功,什麼也沒說,扭頭朝外走去。
成功著急地叫著,“你有什麼委屈,打電話給我,我替你出氣。”
諸航站住了,一隻腳在門外,一隻腳在門內。
“有什麼要告訴我麼?”成功忙把耳朵湊過去。
諸航慢慢地、慢慢地偏過身子,“不要被別人的語言和表情所矇騙,不要以為死者就是可憐的、無辜的。在那輛列車上,兇手就是。。。。。。所有的人都是兇手,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合謀案,因為那人罪大惡極,該殺,該死!”
成功一口氣堵在嗓子口,臉紅脖子粗,“你。。。。。。”他要改行做屠夫,日後專門殺豬。